第三十一章：生与死，悲与痛
“啊！！”
恐慌，恐惧，害怕，所有该出现的负面情绪似乎都在此刻上演，十多位云来派弟子何时见过如此凶残的杀人方式，见过过血，杀过人，但不代表他们就不会害怕。
正是杀过人见过血腥的人此刻才是不堪，那凶厉的身影占据着整个身心，就连云来派独有的云来剑法此刻在他们手上也显得杂乱无章。
刺耳的尖叫令离得远的人直接加速运起了轻功，刻不容缓，尤其是长老与掌门，他们才是云来派的顶尖战力，去得晚了，指不定门下弟子又会出什么意外。
“叮叮叮”
杂乱无章的长剑攻击在负青风的身上，却传来一阵金石相碰的声音，僵化的负青风不知道多了多少防御力，十多把长剑加身也只是多出几个细小的白点。
被杀戮支配的负青风狂怒，手臂毫无章法的伸出，击开长剑，一掌洞穿一人的脖颈，阻碍？他感受不到阻碍，那脆弱的皮肤比纸糊的强不了多少。
双臂一摆，似刀的手掌将两人的胸膛剖开，整个腰身与胸膛破开一半，几个纵跃间就将其余人等杀死，血腥味更浓了，负青风也变得更加兴奋。
吼声连绵不绝，那是兴奋，那是渴望，渴望更多的鲜血，兴奋更多的杀戮。
他感觉到了，感觉到更鲜美的食物在接近，至于倒下的食物他也喜欢，但面对更好的更鲜美的食物，这些，可以放弃。
“僵尸，它们不是灭绝了吗？就算有也不应该那么强大才对，门派存亡之际，各位长老，保下我派精英撤离，我来阻它片刻，走。”
云四海当机立断，看到负青风的瞬间不是选择硬拼，而是逃跑。
负青风的身上没有僵尸该有的尸毛，但没有尸毛才代表着危险。
僵尸，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同阶可以说是无敌，那黑铁般的身躯，云四海不觉得他们能打得过，更惶论除尸。
“掌门！”
“走。”
云四海没有废话，说完一个走字就直接持剑冲出，这是给所有人下一个决定，不至于犹豫不决。
“我老了，没几年好活的了，先天无望，天地把路断了，记得，把传承传下去，好好活着。”
大长老的身躯垂垂老矣，干枯且遍布沟壑的皮肤带着股腐朽之气。
失了光泽的皮肤上不再光滑，一块一块的斑点遍布其上，那是老年斑，又称尸斑。
正如他所说，他活不了多久了，破不了先天纳不了真气，也只有等死一途。
云来派三大长老，大长老站出，三长老也站出，他的脸色苍白，似有重病，医不好了，简单说了两句与大长老相视一笑。
“老二，跟你斗了那么多年，现在不斗了，但我这辈子有件事是一定要赢你的。
我会死在你前面，哈哈哈，你赢不了了，带上孩子们走，能带多少带多少吧。”
二长老虽然在笑，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他叫吴穷，可他要死了，活不下来。
“赵明堂，虽然我们关系不好，但黄泉下还是可以变好的，叫了你的名，我们赌一把，看谁最后死。”
说是赌，可他却没打算赢，在大长老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飘飞而出，随云飘絮，的确是一门好轻功，但当夜也只能成为绝响。
“小家伙，临死了还放不下，也罢，我赵明堂陪你赌一把。”
老迈的身躯突然表现出与他不相符的速度，不知他是何时消失，但再出现时却已到了吴穷的前方。
“血燃功，老家伙还真是不服输啊。”
燃烧全身血液，短暂提高境界，此刻的赵明堂无限接近于先天，但也只是接近，还不是，不纳真气入体，就永远是后天境界。
加上他本就老迈的身躯，半刻钟不到就只剩身死的下场，他也的确是不想活了，所以才用尽一切手段提高实力。
云四海踏着随云柳絮身法在负青风周身游移，一柄长剑也真似云般聚散无常。
云来剑法在他手中用出了其中精妙，但攻击力却稍有不足，砍在负青风的身上也只是刚好破防而已。
眼见负青风的伤口越来越多，但随着时间过去，伤口却越来越少，身体极速愈合的能力让负青风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理智没了，但身体该有的能力却一点没变，云四海越打也是越力不从心。
“吼。”
负青风曲腿一个爆发，在云四海体力降低时冲到了近前。
之前一直是云四海抢攻，加上身法灵活，负青风奈他不得，但现在，攻守也该互换了。
“掌门小心。”
云四海何尝不知道小心，只是他避不开了而已，赵明堂闪身急进，在负青风抓住云四海的手臂时才勉强到达。
剑法已经不适合用了，赵明堂借着前冲之势一拳击出，莹白之色闪过，碎玉拳，先天武技，以他后天境界施展大概也就发挥三成威力。
但先天武技又怎是后天可比，即使使用不完全，也比后天武技强。
“咚。”
似铁桶落地，剧烈的撞击声刺痛耳膜，负青风如铁的身躯被一拳打出五六米，撞倒房屋无数。
烟尘四散，似雾霾迷了眼，让人看不清。
赵明堂使劲咳嗽一阵，这一拳，他用了全身的实力，伤了身体，他本来是能咳出血的，但用了血燃功的他已经没有血了。
“掌门，老夫先走一步了。”
回光返照的一句话落下，赵明堂的头颅低下，在云四海的手中失去了声息，他死了，用生命把出了一拳，还不知道那个僵尸死没死。
“赵明堂啊赵明堂，临死了也不给我一个奚落的机会，先走吧，为了门派，也许我能赶上你的脚步。”
吴穷不认为那个僵尸已经死了，仅是那么一拳，是打不死它的，那灵活自如的四肢，硬如铁石的身体。
除了没有灵智，这完全就是一具高等僵尸，就算不是，那也是僵尸中的高等血脉，没有谁会去小瞧。
“嗒嗒嗒”
“吼”
脚步声，怒吼声，自烟尘废墟中传来，两人神色一凝，将赵明堂的尸身放好，严阵以待。
黑色的身影自烟尘中快速变得清晰，仿佛那一拳对它没有造成一点影响，这是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
“谢谢两位，不过，我还是想打死你们。”
两人大骇，之前毫无灵性的僵尸，居然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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