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中学
第七中学是位于天市市区的一所高中，教学质量非常高，是很多中考考生梦寐以求的学校，学校的升学率也一直处在天市前列。不过，对于篮球这方面，第七中学向来不是强项，学校对于篮球的重视程度不够，虽然有篮球队的存在，但招收不到好的球员，球队实力只能在天市垫底。
当初酷爱篮球的夜云本想跟我一起报考篮球水平较高的一天高中，但迫于父母的压力，不得不选择第七中学。加入第七中学的篮球队之后，夜云已经打过一年的天市联赛，战绩惨淡，别说冲击淘汰赛名额了，一整个赛季的胜场都没有突破个位数。
总之，第七中学就是一支烂队，烂到无以复加，据说今年的高一新生没有一个愿意进队的。现在我来到了这里，我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也不知道这支球队能给我带来什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们到达第七中学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走进第七中学的大门，立刻感到一股完全不同于一天高中的气息，整个校园内弥漫着学习的气氛，好像空气中都飘着书本油墨的味道，一个个提着书包的学生啃着包子，把装包子的包装都吃了进去，嚼的过程似乎还在回忆英语单词，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学生吐出几个单词——
“oh，whatfuck！”
贺天宇自从进了校门之后，一双桃花眼就没停过，不停地四处扫视，然而，五分钟之后，似乎很失望，脸色阴沉得对夜云道：“夜云你骗我，一个美女都没有看到。”
我拍了他脑袋一下，道：“笨，现在是午休时间，本来就没几个人，不要以偏概全好不好。”
夜云回头对我们两个说道：“美女还是不少的，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报道，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走吧，先去篮球馆，我带你们见见林教头。”
转过一排茂密的法国梧桐，忽然，一个窈窕清丽的身影出现在眼角的余光，我心里一动，直觉告诉我，美女要出现了。
“哎呀，月儿你等等我啊。”如莺般的声音，宛转悠扬，仿佛有着沁透心灵的美感。我没敢正眼去看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我敢断定，这个女孩子的姿色一定不会太差。
贺天宇早就站在原地流口水了，我缓缓走着，与这名女子擦肩而过，走出五米的距离，我觉得不看看这名女子实在是可惜，于是忍不住回头，却发现，那个女孩居然在同一时间回头。
柔顺的黑色披肩长发，随着女孩回头的动作，随意的在空中摇摆，最后重新搭在女孩小巧的肩膀上，略有凌乱。
我一下呆住了，我以下半辈子所有的方便面调味包起誓，这是我活到现在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白皙如玉的脸庞丝毫没有粉饰的痕迹，一双宝石般灵动有神的眸子，宛如一汪空灵的泉眼，纯洁而又充满智慧。女孩的头发上没有任何的装饰品，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一身白蓝相间的校服，充满了青春活力的气息。
女孩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疑惑，小嘴微张的看着我，我也盯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无法感觉到周围人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跟眼前这名少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地神色，紧接着变成羞愤，俏脸微红。我也终于意识到就这么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赶紧收回眼神，却发现自己的心跳的厉害。
“月儿，我们走吧。”
少女转身离开，发丝飘扬，充满了灵动活泼的气息。我眼角余光一扫，正好看到女孩的侧脸，那嘴角上扬的弧线，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风景。
“喂，你俩很奇怪啊，快走啊。”夜云在前面催促道。
我赶紧跟上，贺天宇屁颠屁颠的走到夜云跟前，眼泛桃花，嘴角的口水快要止不住了，开口道：“夜云，够兄弟，第七中学果然有美女，那个……刚才那位……”
夜云微微皱眉，“刚才那个？我没注意……没看清脸……”
“靠！”
骚扰完夜云，贺天宇又过来骚扰我，说道：“怎么样，小风子，刚才那个女孩子漂不漂亮。”
“挺漂亮的。”我由衷的说道。
“混蛋，那是我的，你小子别想打她的主意。”
我无语：“拜托，大哥，你认识人家吗？”
“呃，这个……”
“你俩，这种事情以后再讨论，先跟我去见教练了啦。”
夜云说完，朝着篮球馆的方向走去，我跟上夜云的步伐，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那个女孩子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
第七中学的篮球馆比较破旧，有很多装饰看上去年久失修，就连墙皮都有些开裂，看上去特别的吓人。贺天宇很嫌弃的摇摇头，刚要吐槽，忽然一阵叫喊声传入我们的耳朵。
“快快快，跑起来，谁要是偷懒自己跑十次，快！”
夜云回头道：“林教头还在训练，我们走吧。”
贺天宇凑到夜云身边，问：“你说的这个林教头，凶不凶啊。”
“没事，他这个人挺好相处的。”
夜云带头，我们三个踏入球场，一眼就看到六个满身大汗的人在场内奔跑。场边，一名中年人满脸严肃的立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球，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仿佛全方位扫描的雷达一样，密切关注着场上的情况。
“王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投机取巧的招。身为一名控卫，你是全队的指挥官，现在不好好练体能，到了场上有你好受的。”
说完，中年人扬起手中的篮球，猛地一下甩了出去，球速快的惊人。那个叫王洪的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球砸到肩上，摔倒在地。
所有人暂停训练，看着王洪。夜云借机上前，道：“林教头，我跟你说的人已经带回来了。”
“哦？所有人原地休息。”这个被夜云称作林教头的中年人对场上六个人下达命令之后，缓缓走到我和贺天宇面前，仿佛检查货物一样，前前后后的看了我们两个好久。
场上六名球员显然不太安分，一见有陌生人到来，立刻围了上来，看向我和贺天宇的眼神很不善。
夜云已经给我介绍过第七中学的队员，我大概也能认出他们——
首先是王洪，就是刚才被球砸到的那个。今年高三，本来是首发控卫，自夜云入队之后便甘心打替补，属于那种活跃分子，喜欢搞怪。
接下来是林风雷，现任队长，司职得分后卫，据说三分球超准。林风雷为人谦和，做事很成熟，每一个人对他心服口服，是第七中学不可或缺的精神领袖。
那个躲在五人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色平淡的人名叫邓智勇，司职小前锋。夜云介绍过，这个人比较孤僻，沉默寡言，无论何时脸上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据夜云说，与邓智勇做队友一年，从来没见过他的表情有太大的起伏，好像面瘫一样。
最后三个聚在一起的，是第七中学的三名内线球员，块儿最大的是中锋田大牛，另外两个分别叫龚辉和郜亮，这两个人基本以田大牛马首是瞻，三个人关系最为要好。
……
林教头围着我和贺天宇扫视几周，走到我跟前，缓缓开口，很平淡的语气：“你们两个的身体素质应该不错，弹跳能力出众，尤其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恭敬道：“林教头你好，我叫凌啸风，他叫贺天宇。”
林教头微微点头，转身侧对着我，问道：“说说吧，为什么愿意加入第七中学。每个人都知道，第七中学是天市垫底的烂队，但凡有一点实力，完全可以加入别的球队。”
我想了想，回答道：“我是冲夜云来的，我们三个从小一块儿打球，现在希望能够一同站上赛场，继续并肩作战。”
“说的不错，说说你想打什么位置吧。”
我微微吸了一口气，认真的说道：“小前锋。我有突破能力，同时兼具中远投能力，进攻能力比较出色，小前锋是最适合我的位置。”
林教头微微皱眉，再一次打量了我的身高。看来我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了，他们这里最高的球员是中锋田大牛，身高一米九，而我的身高超过了一米九，却要打小前锋，显然有点不符合常理。
林教头保留对我的疑惑，问道：“想要首发吗？”
我摊摊手：“无所谓，不过我相信，实力强的人终究会坐上首发的位置，如果给我充足的上场时间，我会体现我的价值。”
谁知我的话刚刚说完，立刻引来了田大牛的不满，他上前一步，道：“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狂妄，刚来就想首发，就想要更多的上场时间，上场时间都给你了，别人怎么办？”
“大牛！”林教头呵斥道。
田大牛并没有后退，继续道：“林教头，你要是真的把他安排为首发，我们绝不服气。他是一个新人，什么都没有展现就打首发，凭什么！”
田大牛顿了一下，伸手一指最后边的邓智勇，说：“智勇的训练有多刻苦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就这么把他放到板凳上，而让一个新人打首发，我决不答应！”
邓智勇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只是缓缓开口：“大牛，听从教练的安排，我没有任何意见。”
“你……”田大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把矛头对向我，指着我说道：“那个瘦高竿，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抢去我兄弟的首发位置，我田大牛第一个不服气，有本事就来切磋，先赢了我再说。”
“林教头您看……”我看向林教头，看他的反应。
林教头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退到田大牛身边，说：“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呢，毕竟口说无凭，我就这么相信了你的话，让你去打首发，对我原来的队员也无法交待对吧。”
“嗯，我明白了。”
确实，我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坐上首发的位置，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以后打起球来会存在芥蒂，不利于球队团结，倒不如切磋一场，让他们心服口服好了。
我上前一步，脱下外套，露出一件天蓝色的球衣。还好今天里面套了球衣，不然穿着便装的话很不方便。
所有人退出篮球场。待我做完准备活动，田大牛抱着球来到中场的位置，开始说规则：“五个球定胜负，球进转换球权。我田大牛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远来是客，第一球你先来攻。”
“谢谢！”
我也不客气，接到田大牛发出的球，稍微调整一下，准备进攻。看来，我想顺利加入第七中学，必须拿这个田大牛立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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