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凝血大法
眼见何不愁神色狰狞,小莹傲意登生,昆仑手法固然厉害,难道天下就没人解得,先除眼前何不愁,再去求高人相助。必能救得方郎性命。此时手掌陡住,就要离开孟胡子,忽听‘啊’的一声,这时微一转头,却是九经发出,正如呻吟相似,看得出是在苦苦支撑。
小莹立时止住,此时心中一狠,还是杀了孟胡子,才能解得眼前之难。这时看住孟胡子,想到这人虽说奸恶,自己这番恢复功力,却是得他之助,此时为了方郎,竟要将其毙命此间,想到这里,眼神中竟闪过一丝歉疚之色,只轻道一声,“小莹是身不由己,还请你不要,”说到这里,也不知如何才能说出眼下心情,就手掌一举,看着孟胡子落了下去。
孟胡子神情坦然,此时并无惧色,反自哈哈一笑,“孟胡子作恶多端,本就没打算活得多久,能死在你这么漂亮姑娘手上,复有何憾。”忽就响起一个声音,“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
小莹只觉掌心微微一凉,就立时荡离孟胡子头顶,耳中听得一声喜极呼声,“大哥,你来得好及时,孟胡子在此。”眼前就传来一声,“好兄弟,我早就提醒你,远离红颜祸水,大哥如再来迟一步,就不能白首卧松云了。”来人话音未毕,眼前陡然立着一人,青衫方巾,左手拿着一支尺长毛笔,右手倏然一探。就多了一条皮袋,正是被毒死之人的酒袋。
此时微一扬头,就喝了个底朝天,顺手抛到一边,这时望着小莹,满脸醉态毕现,却是笑眯眯地道,“小姑娘,手下留情。”小莹乍闻郎朗诗声,还以为是什么隐者高人,但觉来人酒气扑鼻,忽地想了起来,地上被毒死的番外之人。
必是喝了皮袋内的酒,才是那般模样,这人竟是嗜酒如命,胡乱喝了下去,心头登觉一阵恶心,此时方才明白,孟胡子和孟夫子相同,就给此人用到孟胡子身上,直是不伦不类,简直玷污了诗仙李白,败坏圣贤清誉。不由得怒喝一声,“哪来的酒鬼,没看见地上的死人吗,闪开。”
眼看也要除却孟胡子,使方郎得解截脉手,却被这书生就此止住,其人功力之高,实在非自己能及,只这一喝,身子就立时纵近青衫书生,想到书生就要毒发身亡,也是不将其看在眼里,就双掌疾闪,径奔书生迎面飞出,直是要把书生推将出去,眼见小莹掌似飞蝶穿花,书生哈哈一笑,“小姑娘,你先看看自己掌心究是何物,再动手也未为晚也。”说到这里,手中毛笔倏然一挥,就如大鸟叼着东西相似,竟将小莹手掌反了过去,这时真气所至,竟从小莹手背透臂而入,刹那间封住四肢筋脉,手脚再不能动得。
这时面对自己掌心,小莹眼中赫然四字,不觉念了出来,“手下留情。”此时神情陡变,登时想起自己刚要击着孟胡子时,掌心微凉瞬间,书生竟于这间不容发之时,就在自己掌心写了四字,如他是要自己的命,此刻那还活着。
书生这一手功夫,实是匪夷所思,那么一整袋毒酒喝将下肚,竟是没有立时毒死,只这瞬息凝想之间,小莹掌心冰凉,已是一手冷汗,只见书生摇头晃脑,点头道,“是极,是极,我不早就告诉你了吗?”这时一转身子,正好对着孟胡子,此时手只孟胡子身上一拂,孟胡子就也从地上立了起来,就听书生道了一声,“好兄弟,大哥一早就提醒你,色乃割肉钢刀,你就是不信,我如晚到一步,那还能白首卧松云。”
孟胡子神色一正,振振有词地道,“色食性也,无色世上人烟没,酒是穿肠毒药,大哥还不是照喝不误,不信你看皮袋。”书生眼光一扫,不觉哈哈一笑,竟道了一声,“无酒岂能作宴席,安乐琼浆,我又不是没有喝过,怕它干什么?”小莹这才明白,孟胡子刚才叫什么大哥,就是眼前书生,这时竟然认定,皮袋中是什么安乐琼浆。这时一看掌心,手下留情荡然无存,掌缘处还有一滴水珠,原来也给冷汗化为乌有。
只听书生哈哈一笑,好像也认为孟胡子说的对极,忽听一声,“你怎会的打神决。”书生笑声陡住,这时就看着地上的何不愁,奇道,“你是谁,也知道我这招名称。”何不愁此时神色惊疑,就说了一声,“申公豹打赌头反转。”孟胡子忽地大喝一声,“大哥,这是集贤堂贼子,赶紧除了此人。”
书生眼光一闪,刹那间杀气遍布,此时毛笔一挥,登时喝了一声,“原来是集贤堂贼子,留你不得。”就照何不愁飞泻直下。眼看笔尖疾点,劲风先到,却是指向咽喉,何不愁身不能动,危急中右臂陡伸,径挡飞来笔尖,嗤的一声,衣袖竟为劲风划破,忽就扑地一声,地上立时落下一物。
只听一声轻‘咦’,劲风突然消失,书生身形立住,何不愁但觉咽喉一阵凉意,原来笔尖也近了咽喉,就在皮肉之上顿住。险些便划破喉咙,只见书生脚尖在地上一颤,手中就拿着一物,却是一根小鞭,长约五寸,却是金光灿烂,只道一声,“昆仑令,诗伯见过同门。”这时神情恍然,立时想起何不愁之声,‘申公豹打赌头反转。’就立时放下了毛笔。小鞭就复还何不愁手中,神色立时变得和善。
但见何不愁却是眼光犀利,此时冷视自称诗伯的书生,竟自道了一声,“你就是名震江湖的刀笔书生诗伯,究是从何处学的打神决。”诗伯神色立转恭敬,道,“师父正是上凌下谦城。”何不愁神色惊奇,道,“原来是玉面书生,他现在何处?”诗伯神色怅然,道,“师父传我神功之后,就已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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