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三个女人一台戏
伍淑贞和刘震宇到过谢小婉店里来过一次。
那一次谢小婉正在给周正波做面膜,谈分手的事情,所以让他们等一会。她就回派出所解密窃听文件去了,再也没来过。
此前专案组做出让她到名古屋卧底的决定,她还没来得及执行。今天她看了那个奶有毒的视频后,立即决定一探究竟。
她来到名古屋后,与谢小婉见了面,问她:“店里招学员吗。我一直想开一个美容店,听说你手艺不错,想过来学习一下。”
谢小婉是个聪明的人,上次见到伍淑贞与刘震宇一起来过一次,便知道她的身份了,委婉地拒绝道:“抱歉,我们店里不招生手。”
伍淑贞碰了一个软钉子,微微一笑,反客为主,坐到名古屋客厅的沙发上,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沙发,对谢小婉说道:“坐下聊聊?”
谢小婉笑了笑,没有说话。这笑容的意思,很明显,仿佛在说:“我才是主人好不好?”
不过她还是大大方方地坐下了,只是没有坐在伍淑贞指定的那张沙发上,而是坐在茶几边上,泡起了茶。
这个身体语言的意思,也是在告诉伍淑贞:“我才是这里的主人。我刚才没有邀请你坐下。”
伍淑贞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说道:“我能看得出来,宇哥很喜欢你。”
谢小婉望着她,微微一笑,泡好了茶,递给伍淑贞一杯,说道:“我也能看得出来,他也很喜欢你。”
伍淑贞喝了一口茶,没有否认。
谢小婉也喝了一口茶,笑得很微妙,说道:“所以你不能到我的店里,来学我的技术。我把技术教给你了,今后我还拿什么吸引他?”
“恐怕你不教我都不行了。”
伍淑贞拿出警官证,说道:“安全镇发生连环投毒命案,死者都与强拆命案有关联,专案组派我到你的店里来当卧底。”
谢小婉说道:“我都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还怎么卧底。”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配合我完成卧底任务就行。”
没想到伍淑贞这样冰雪一样的女子,耍起了无赖,让人根本没法拒绝。
“好吧,非常欢迎你来卧底。不过我是不会教你任何技术的,也不会给你开工资。到我店里来卧底,我还要教你本事,还要给你开工资,那岂不是笑话。”
二位冰雪聪明的女子,在达成一致后,相视而笑。
“看得出来,你已经从你父母的事情中,走了出来。”
谢小婉长叹了一口气,道:“走不出来又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生活还得继续。”
伍淑贞望着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子,非常同情她,说道:“如果人真是你杀的,我想办法替你掩盖证据。这些人都该死。换了我是你,也要杀他们。”
“哦,看来你也挺恨他们的?”
“当然。你知道吗,今天我差点没命了。”
谢小婉来了兴趣,问道:“怎么回事?”
伍淑贞告诉她:“我坐在宇哥办公室,有人在后山,拿狙击枪要暗杀宇哥。一枪将宇哥打倒在沙发上,我怕杀手继续开枪,就起来挡在他面前。杀手又开了枪,如果不是宇哥赶在杀手开枪之前,与我换了一个位置,替我挡了子弹,那我现在估计就没命了。”
谢小婉连忙问道:“那你的宇哥情况怎么样?”
伍淑贞从谢小婉的神情中,能察觉到她的担心,笑着回答道:“放心,宇哥没有事。他穿了防弹背心。”
谢小婉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人目无王法,真是该死。”
“所以如果人是你杀的,你要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
“可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是不是你杀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该死的人,最好都快点死掉。这样天下就太平了。”
两个女子在名古屋里上演宫心计,这时伍淑贞接到了杜月月的电话,命令她立即将谢小婉控制起来,带回派出所,接受警方调查。
伍淑贞很无奈地起身,对谢小婉说道:“你刚刚请我喝了一杯茶,我现在要请你到警局喝茶了。”
她对谢小婉扬了扬手机,满是歉意地说道:“我接到命令,要带你到安全镇派出所,接受警方的调查。你要不要走?你如果要走的话,我不会阻拦你的。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足够你离开安全镇。”
谢小婉很惊讶地望着伍淑贞,确定她没有说假话,说道:“你身为执法人员,竟然纵容你们认定的嫌疑人离开?”
伍淑贞说道:“人如果真是你杀的,在你父母被强拆致死的案件中,法律推迟了到场的时间,那么现在在控制你的过程中,法律仍然可以迟到一个小时。你放心,我不会为此担责的。我跟你没交情,还没到为你担责的地步。”
“可是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走?我跟你去派出所,协助警方调查。”
谢小婉站起了身,拿起了必要的物品,与伍淑贞一道走出了名古屋。
伍淑贞还是苦劝谢小婉离开。如果人真是她杀的,就更要离开了。因为有些事,到了派出所后,是说不清楚的。
比如,在某个国家,很多没杀人的人,进去后承认了人是他杀的。最后得等到真凶自己承认杀了人,没杀人的人才能无罪释放。
更神奇的是,在网上发个贴,说药酒含有毒性成份,也会马上被抓进去。在里面会患上精神病,出来后要用头撞墙,向酒厂道歉,才能换来平安。
再比如,在某个国家写个小说,小说开头说了纯属虚构,可是某牛奶公司说影射了他们领导,报警把作家也抓起来了。并且还是在天子脚下抓的人。
这是土壤环境决定的。
就像一个国有公司,公司上面的人不守规矩,公权私用,不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根据自己的需要任意修改章程,怎么对自己有利就怎么改,那公司下面的人就敢跟着胡来。
所以伍淑贞才善意提醒谢小婉,最好是尽快离开,永远不要回来。
谢小婉谢谢她的好意,执意要去派出所,因为她相信祖国,相信法律。这份天真,让伍淑贞有点心痛。
于是一走进派出所,就被黄志刚铐了起来,带到留置室,准备展开审讯。
刘震宇闻讯后,立即赶到留置室,亲自将谢小婉的手铐打开。
黄志刚坚决反对打开手铐。
刘震宇怒道:“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谢小婉跟命案有关。她只是协助我们警方调查,不是犯人,你凭什么上手铐?”
黄志刚当着杜月月的面,冷笑道:“我可没有你那么怜香惜玉。我想上就上,你管得着吗?”
刘震宇拎起黄志刚的衣领,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黄志刚感受到了压力,不再坚持给谢小婉上手铐,刘震宇才松开他的衣领。
“我警告你,在我的地盘上,你最好给我依法办案。否则别怪我先把你铐起来。”
黄志刚嘿嘿笑了笑,看了看杜月月,又看了看谢小婉,再看了看刘震宇,说道:“宇哥,看来你跟这位嫌疑人关系不简单呀!说说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一幅刘震宇跟这位女嫌疑人有一腿的表情,成功的让杜月月站到他这边,决定对嫌疑人戴上手铐。
黄志刚得意的扬了扬手铐,对刘震宇做了一个胜利者的表情,说了声“得罪”,重新给谢小婉戴上手铐。
杜月月坐在审讯桌中间,玩味地望着谢小婉,问道:“姓名。”
“秦婉。”
“性别?”
“男。”
这一问一答,差点让刘震宇和黄志刚两个男人喷出来。
杜月月在谢小婉的性别问题上,明知故问,明显有调戏她的意思。
谢小婉答了一个“男”,让在场的男人听着那么不是滋味。
黄志刚奸笑着暗想,这两位美女谁攻谁受呢。
出人意料的是,杜月月没有发怒,继续问道:“秦婉,为何你户口上改名谢小婉?”
“想改就改了,没有为什么。”
杜月月继续问道:“你的店里,有乳房保养的项目。你们给女客户胸部涂抹的是什么,可以让她们保持对男性的吸引力?”
谢小婉答道:“我们是有你说的乳房保养的养生项目,不过这只是调理她们的乳房健康,防止出现乳腺疾病,并没有你说的可以让她们对男性保持吸引力的功效。”
黄志刚说道:“你还不承认?派出所有一个女警,叫李秀玲,她就说你们店里有这项业务,给她胸部涂抹了什么东西,可以让她更吸引男人,让男人离不开她。”
谢小婉摇头道:“没有的事。”
黄志刚冷笑:“没有的事?彭加印死的那天,他和李秀玲发生过关系,而在发生关系前,李秀玲去过你的店里。向阳死前,和快活林的工作人员杨红英发生过关系。在发生关系前,杨红英也来过你的店里,做过乳房保养项目。你不会不承认吧?”
谢小婉答道:“这个我记不清楚了,不过如果她们来做过保养,店里都会有客户登记的。”
黄志刚说道:“我想,这两个女人,在你店里做过保养后,和她们发生关系的男人,就都死了。我想,这不会是巧合吧?说!你是不是给她们乳房上涂抹过毒药?”
谢小婉怒道:“你不要诬陷人!就说李秀玲吧,我根本没给她做过保养,何来我给她乳房上涂抹毒药的可能?我跟她高中时有过矛盾,只要我看见她来我们店里,我都会提前回避。她根本都不知道这家店是我开的。”
见谢小婉不承认,黄志刚又拿出他那一套诈唬人的套路,佯装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喝问:“谢小婉,你给我老实点!非法买卖户口,属于违法行为!你如果不想干坏事,干嘛要买一个户口?老实交待,你偷偷回来,是不是想给你父母报仇?”
谢小婉冷笑:“你们派出所卖户口,我就买了,我违的是什么法?”
黄志刚答不上来,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问:“别转移话题,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是中国公民,我有权利回来。”
黄志刚怒道:“你已经不是中国公民了,你现在是美国公民。”
黄志刚的话,倒提醒了谢小婉。
“既然我是美国公民,那我是不是应该行使一下美国公民的权利呢?你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对我实施非法拘禁,我要求立即与美国大使馆联系。”
黄志刚没想到他惯常的手段,在谢小婉面前根本不管用,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正尴尬之际,刘震宇的手机电话铃音响了,暂时帮他解了围。
刘震宇接听电话后,只听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阴沉愤怒的说道:“刘震宇,我姐姐是不是被你们带到派出所了?”
刘震宇颇感无奈地答道:“是的。”
“马上放了我姐姐!否则,上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承担不起由此引发的后果。”
刘震宇来了兴趣,问道:“哦,有什么后果,是我承担不起的?你现在是不是在国内?如果是,立即赶到安全镇派出所,保释你的姐姐,并接受警方的调查。”
“以为我在吓唬你,是吧?好,我让你知道是什么后果,让你承担不起。”
秦歌没有回答,怒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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