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死了吗
跳伞，永远是一项刺激的运动，无论练习多久，都是如此。
因为你不能百分百确认伞包能打开，尽管多数时候你用的是你亲手收起的伞包。
但叶奇此时，心情却很放松。
“喂，梅林吗？”
叶奇带上手表，将耳机塞入耳中，拨通了梅林的电话。
“轰……”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从叶奇斜上方几百米处不断传出。
原本好好的飞机，此时已经成了一大团烟火，正向地面坠落，不时地，还有小火团散溅而出。
“呼——”
见此情景，叶奇终于松了口气，久久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一半了。
“梅林，任务搞定没？”
“一个。”
接着，叶奇就从护目镜上，看见了一条梅林发来的任务提示：
【主线任务3：击杀敌对阵营的穿越者（1/2）】
看见这条消息，叶奇不由地笑出声来。
终于，死了一个。
…………
按照计划，叶奇降落在了距离贝尔法斯特海岸线一公里处的海面上。
虽然与预定降落地点差了一些，但也不算太多。
军情六处的救援船只，好歹及时赶到了。
在解开降落伞后，叶奇登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救援船。
登上舷梯后，叶奇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哈里。
没错，哈里哈特。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者，另一个，则是与之前在飞机上死去的“约瑟夫”有着几分相像的年轻人，只不过，面前的年轻人，气质上明显比那位高出许多。
“亨特，欢迎你。”
白发老者微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您好，乔什局长。”
这位白发老者，就是军情六处的掌门人，唐纳德·乔什，也就是约瑟夫·乔什的养父。
在整个计划过程中，为了保密，知道所有计划的只有五个人：叶奇、哈里哈特、梅林以及乔什父子。
这五个人，也是叶奇比较能够相信的人。
“另一个人也在我们的监控中。”
约瑟夫走了上来，热情地和叶奇握了手。
“你胆子可真大，竟然敢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过奖、过奖，你们出力才大，那么多人死了，程序上肯定不好走吧。”
叶奇的情绪有些不太好。
为了杀死一个穿越者，除了一架飞机以及上百斤TNT之外，还牺牲了几十条人命。
这让叶奇的心，有些愧疚与伤感。
这和杀人可不一样，纳粹、雇佣兵，那些都是道义上该杀之人，就算自己亲手杀的，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但现在十几人为了自己的一个计划而死，这从道义上就站不住脚。
牺牲别人性命，来完成自己的计划，这和草菅人命的犯罪分子有什么区别？
“心里有负担？”
老乔什一眼就看出叶奇心里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他的这种经历，只会比叶奇多而不会少。
“为了大局，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老乔什拍了拍叶奇的肩，回忆道：“记得美苏冷战的时候，间谍活动达到了一个顶峰。那时，除了防敌人，还得防自己人，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身边的人被收买。
那时，人人自危，就像是得了迫害妄想症一样。
后来，为了解决这种事情，上面做了个计划，
‘清洗计划’。
把所有有可能投敌的人，都给处决了，只留下那些绝对可靠的人。
很幸运，我是那种绝对可靠的人。
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觉得的。
后来……
你能想象亲手杀死曾经同伴的感受吗？”
叶奇听着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一丝冷意，贯透了全身。
为了大局，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这就是间谍组织的做法吗？
“为了大局，死几个人没有关系的。”
这句话，久久萦绕在叶奇的耳边。
…………
回到萨维尔街，再次见到梅林。
两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不应该这样的。”
“但已经这样了，能有什么办法？”
“当时就不应该用这个计划。”
“你去拼命？”
“去。”
叶奇硬生生地吐出一个字。
“得，还有一个，你去拼吧，我帮你掠阵。”
梅林不怀好意地看着叶奇，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说这句话。
“一起去。”
叶奇撇了撇嘴，有没有搞错，这可是你的任务，让我帮你去做？
“那就一起去。”
叶奇看着眼前如同滚刀肉般的梅林，怎么有种在菜市场抬价还价买菜的赶脚。
“不是我说，这种事情不该你先上吗？你年轻啊，总不能让我这个老人家上吧。”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梅林，叶奇表示自己要比他更无耻。
“那就都别做了，反正那个任务是你的，我现在只要杀了瓦伦丁再保护好哈里就行了。”
“行，都别做了。”
梅林很光棍地瘫在椅子上，大光头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静静地等了十五分钟后，梅林终于忍不住了。
“三十积分，一起完成这个任务。”
“一百。”
“三十五。”
“九十。”
“四十。”
“八十。”
“四十五。”
“七十。”
“五十。”
“成交。签合同吧。”
说着，叶奇打开手机，通过软件，打了一份协议发了过去。
“这还要签协议啊？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梅林哭丧着脸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一点都不相信你。”
“付款吧。”
“什么？”
梅林瞪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一条支付提醒。
“这钱也要我出？”
通过软件签订的协议，需要支付10积分。
“那别签了，你自己去做任务吧。”
叶奇坐回了椅子上。
“别别别，大哥，大爷，我错了。我付，我付。”
梅林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
“签好了。”
叶奇打开软件，一份正式合同出现在屏幕上。
同时，一种微不可查的感觉，出现在叶奇的体内，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了一样。
“行了，协议也签了，商量商量怎么解决剩下的两个人吧。”
梅林正色道。
“老办法，重火力……”
还没等叶奇说完，梅林脸色一变。
先是由红转白，继而变得惨白，接着，又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了？”
叶奇紧张地问道。
“你自己看吧。”
打开手机，叶奇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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