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友好的小超人
当博小野醒来时，他已经身处北美分部的总指挥所。
“你醒了！”第一个送上关切的依然是原本对他苦大仇深的蒋怡，在博小野昏迷的这段时间，是蒋怡不听劝阻一直陪在他身边，这令唐宋羡慕嫉妒的同时也让他大为不解——“怎么离别前一秒还拿着枪指着博小野恨不得一枪崩了他的蒋怡，突然对他这么好了呢？女人啊，就算是最牛逼的人工智能算法也无法解读她们！”
博小野还有些模糊的视线中，映出了蒋怡、马松和唐宋，卓依宁则是在他们的身后靠墙而立，博小野看不清她的表情，无法知道她此时看着博小野的目光中早已没有之前的冰冰冷冷，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内疚和关心。
“你们……都安全了。”
“小伙子，你胆大包天的擅自行动已经受到中美两国地下战线的高度重视，事态发展到这个程度，早已超出了原有的掌控，你的违规行动虽然取得了出色的战果，但是……我依然无法确定你会面对什么样的处理。”陈林中的语气中包含着对这个年轻人的一丝敬意，“但无论如何，我这个老头子对你这个小后生很是佩服。”
身体虚弱的博小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林老，我给你们造了很多麻烦，受到什么样的处理都是我应得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卓依宁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一个声音却抢在他之前发声了。
“看来你这人还有些廉耻，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
寻声望去，一个面容俊朗气宇不凡的年轻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你知不知道你的胡作非为害死了多少我们的战友，还让我终止了欧洲的任务大老远跑到美国给你的烂摊子擦屁股，你可真有本事。”
“你够了何然，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你不要用这样的话刺激他，而且就算没有他的擅自行动，我们想要达成行动目的，牺牲都是无法避免的，而且他的行动计划已经让北美的被动形式出现逆转的同时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卓依宁为博小野激烈的辩护着，而那个叫何然的年轻人对此很是不满。
“依宁，你居然替这个关系户说话，你忘记了在国内的时候，你听到超新星计划有关系户的存在事是有多鄙视这个人的吗？”
“你……”卓依宁很想继续辩解可却被何然的话呛得开不了口，倒是一旁的蒋怡看不下去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都还身负重伤，你是不是应该有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
“蒋小姐，差点忘了说，对于他在违规行动过程中针对你的粗鲁行径极其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代表国安局向你致歉，并会在这次行动终止后给予他相应的处理。”何然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
“不需要！而且我要说明，他没有对我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即便有也是出于对我安全的考虑，所以我不会对此进行上诉。”情绪略有激动的蒋怡将美国的语境习惯代入了此时的场景。
“需不需要是你的事，但追不追究是我的事，就不征求你的同意了，抱歉。”何然漫不经心的对答让蒋怡大为不满，“你是谁，凭什么追究！”
“忘了跟你做自我介绍，我叫何然，超新星计划入围者，代号‘小超人’，如果没有我，昨晚你们几个早就死在美国人手里了，哦，不包括你蒋小姐，你是被这个关系户给挟持了，所以我昨晚没能及时搭救你。”
“你就是小超人，久仰大名。”躺在床上的博小野再一次开口了，“在国内的时候总是听老头子们提到你，超新星计划的五强之一。”
“我也听到过你，代号枫林叶，不过你的名声可真是很糟糕，我甚至觉得整个超新星计划都以你为耻。”何然的话依然很不客气。
“是吗？那很好，要么美名远扬，要么臭名昭著，不管什么方式，人总是要出名才好。”博小野倒是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
“寡廉鲜耻也需要强大的心理素质，看来我有些过于低估你的能力了。”何然并没有停止他的戏虐，“不过我对跟你一个训练梯队的‘小天王星’很感兴趣，据我所知他是你们二级梯队唯一一个进入五强的，有机会的话倒是很想领教一下。”
何然的话让博小野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看来他们的确不知道常琦已经来到美国，常琦这次的任务应该十分秘密且非同小可。”
“何然，我想起你了，你是那个亚裔商业天才，这两年冒尖冒的厉害！”唐宋自看见何然第一眼起就觉得好眼熟，搜索自己的恼容量半天，他终于想起来了。
“你说的何然，真的是……那个何然？”
蒋怡也略微有些吃惊，倒是马松依旧是一脸平静，“我早就认出你了，虽然你现在在媒体上的资料图片还很少，不过按照你现在在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上升速度，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年时间，你讲频繁出现在世界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马松依然习惯于点破不说破，但他说的没错，何然是超新星计划的异类，也是这个计划中几乎最成功的范例，这项除了培养优秀特工新星之外，兼具培养青年精英的计划当中，何然在这两个方向都做到了出类拔萃。
在身为超新星计划五强的同时，何然在十八岁时独立创业，他住了智能电子浪潮爆发的机遇，依靠敏锐的产业嗅觉和市场洞察力，半年时间就将初始阶段只有五个雇员靠捡电子代工巨头企业的边角料工序为主要盈利来源的的电子产品代工作坊，发展成颇具规模的电子设备组装制造和电子元件加工公司，而后通过野蛮的原始资本积累，完成了一系列并购重组，建立了“光泽”集团。
短短几年时间，何然已经让光泽旗下的电子科技、生物科技、新能源材料科技等子公司进入高速发展的快车道，并成功在北美上市，而何然也在商业超新星身份的掩饰下，将特工超新星的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往来于各国之间掌握了众多价值连城的情报资源。
“如果我没猜错，你原本是要和蜂鸟一起来到美国执行任务的，所以，我用的这套设备是你的。”博小野意识到，何然就是卓依宁之前提到的那个临时更改任务计划前往欧洲的特工，“看来需要物归原主了。”
“不需要，那些初级的装备你留着吧，我有更好的。”说完，何然走出了房间。
卓依宁坐到了博小野跟前，“小野，你好好休息，处分的事我会尽力和上级沟通。”
“干嘛叫的这么亲切，我跟你很熟吗？”博小野的玩笑让他第一次看到卓依宁脸红的样子，虽然只是一朵转瞬即逝的微红。
卓依宁只能岔开话题躲避尴尬，“刚才何然的话，你别介意，他优越感太强，不过为人其实没那么刻薄。”
“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不仅仅是同伴和战友，对不对？”博小野的话让卓依宁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每次看到你的样子，心情都会莫名的好！”博小野缓缓说出这句话，微笑着闭目养神，卓依宁略微迟疑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依宁”刚刚走出房间，卓依宁就被何然叫住。
“何然，你刚才过分了，再怎么说博小野也是我们的战友，而且为了完成任务身负重伤，你居然说那样的话。”
何然没有接卓依宁的话，而是把鼻子凑到卓依宁跟前嗅了嗅，“何然，你这是干什么？”
“闻一闻你是不是真的卓依宁，真实的卓依宁心高气傲，是不会为自己所鄙视的那总人改变态度的。”
“我不想跟你争论下去了。”卓依宁刚要转身离开，却被何然抓住了手腕，“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总部建议终止欧洲的行动来美国吗？除了这边的形势更艰巨之外，我是担心你的安慰。”何然的话让卓依宁眼中闪过些许感动和欣慰，但她很快恢复了清冷的表情
“放手吧，我不觉得我比任务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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