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炫耀嫉妒

　　要说起孙家大公子来，和嘉娘还真是处处般配，安国公又是大姑娘的亲舅舅家，想必老太太挑孙女婿，也是把孙家两位公子放在第一位的。

　　既然丽娘能第一时间想到老太太是否同意这个话题，其实索性也就顺道向丽娘普及一下婚姻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

　　常言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说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齐氏想了想，和丽娘细细分说道：“就凭孙家的家世，还有孙公子的人品、样貌，若是大姑娘最后，能花落到孙家，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老太太也会十分满意的，只怕巴不得呢！……”

　　丽娘点了点头，家世、样貌、人品，女孩子家挑夫婿，差不多也就看这些了，她仔细想了想，这孙家表哥还真是样样齐全，和自己姐姐配一脸啊。

　　不过转瞬丽娘又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问齐氏道：“奶娘，现下姐姐是十分中意表哥的，你说，如果姐姐不喜欢表哥的话，两家相配，姐姐也要嫁给他吗？”

　　齐氏听了丽娘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女娃想的倒和别人不一样，眼下这种情况，人人都觉得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又是门当户对，再般配不过的一对，丽娘怎么就能想到若是大姑娘喜欢不喜欢的这个问题上来。

　　这个小姑娘的思路还真是和旁人不一样，齐氏越发相信自己的眼光，眼前的四姑娘绝对是一块儿璞玉，只要好好雕琢，将来出路必是极好的。

　　“姑娘，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情，不是你喜欢就可以去做，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婚姻大事，先要考虑的便是双方利益是否一致，其次再看对方家世人品如何，最最不要紧的，便是看两人是不是喜欢了。”

　　齐氏叹了一口气，婚姻大事上头，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身不由己，像定国侯府的嫡女这种位置，若不是大姑娘看起来不大灵醒，必然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求娶的。

　　也就是老太太心疼孙女，才会想着法子给挑个好归宿，若是碰到那狠心的父母，指不定就把闺女给送进宫里谋荣华去了。

　　齐氏又低头看了一眼尚有些懵懂的四姑娘。这个打小被自己养大的小丫头，将来风吹柳絮一般的命运，还不知道落在哪家呢。

　　丽娘听了齐氏的话，心里也莫名其妙的觉得难过，要是对着一个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过一辈子，那得多难受啊。

　　幸好幸好，大姐姐和表哥看上了眼，若是这门亲事能成才是最好的。丽娘在心里默默祈祷。

　　日子依旧波澜不惊的过着，只除了嘉娘已通人事、春心萌动时不时的在丽娘跟前念叨孙家表哥又如何如何了，其他的还是和往常一样。

　　嘉娘是个素来不会藏着心事的事情，她对孙家表哥的心意几乎人人知晓，尤其是几个小姐妹，只要凑在一起，嘉娘必定喋喋不休的讲的都是孙家表哥的事情。

　　一转眼到了秋天，眼看就要到了二姑娘的生辰，二姑娘过了生日也就十一岁了，整个人也出落的极好，像一朵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难得的是气质也是极佳的，和已经十二岁的嘉娘站在一起的时候，看着二姑娘举手投足间反而更有一股少女别样的风情，嘉娘被被衬的像个小孩子。

　　论样貌虽然是嘉娘更胜一筹，但是，丽娘每当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是二姑娘力压嘉娘一头。

　　生辰的前一日，二姑娘向老太太请了恩典，说是想到大相国寺上香去。因为马上就到了二姑娘的生日，老太太自然是应允的，又命人好生看顾着。

　　二姑娘的生辰办的比嘉娘还要低调，左不过就是家里几个人在一块儿坐了坐，连外头人都没叫。

　　但丽娘却觉得今日的二姐有些不对劲儿，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仿佛比往日里举手投足间都带了一点不同的韵味。

　　那样子倒像是、倒像是对什么人动了心一样，一说起话来总是含羞带怯的。

　　丽娘便悄悄和嘉娘咬耳朵道：“大姐，你看二姐是不是昨天遇见什么人了，今天看的都不太对劲儿啊！……”

　　嘉娘狭了一筷子菜，听到丽娘的话，便放下筷子去看二姑娘。

　　别说，还真是。

　　嘉娘素来是个直接的性子，心里既然有疑问，便大大方方的问了出来：“二妹今天看着和往日不太一样，莫不是出去一趟碰见什么人了？也和我们说说呀。”

　　二姑娘听了嘉娘的话，先是低头笑了笑，用帕子掩着嘴，推三阻四的不肯说，被嘉娘等人闹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开口。

　　看着二姑娘的眼神，丽娘心里直觉得不对劲儿，每次二姑娘要衬托嘉娘不如自己的时候，都是这一副表情，高不会今日也……

　　果不其然，二姑娘定了定环顾众人一眼道：“昨儿遇见了孙家两位表哥，正好也在大相国寺赏花，便说了两句话。”

　　说到此时的时候，还故意看了嘉娘一眼。嘉娘果然没意识到二姑娘的重点在哪里，只能说孙家表哥，便眼巴巴看着，希望能听到一点孙大公子的事情。

　　二姑娘又低头笑了笑：“大表哥夸我漂亮，还送了一盆蓝田玉回来给我赏玩。”

　　丽娘闭了闭眼睛，已经不忍心再看嘉娘的表情了，二姑娘虽然事事都喜欢压着嘉娘一头，但她又不喜欢大表哥，何必还来和嘉娘抢呢。

　　嘉娘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勉强了，对二姑娘道：“啊……大表哥还说了些什么吗？”

　　二姑娘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顾及嘉娘的眼神，自顾自说道：“说了好些话呢，还说改日再约着一块儿去相国寺里赏菊。”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姑娘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了嘉娘一眼：“哎呀，姐姐要去吗？只怕老太太不肯，到时候，让娘和老太太说说情好不好！……”

　　丽娘听了这话大皱其眉，二姑娘素来都称二姨娘做“娘”，按理说这样是极不合规矩的，嫡母不在，姨娘也只能是姨娘，称作“娘”就是大大的逾矩了，更何况还当着众人的面直截了当的称呼。

　　当然，此时的嘉娘是顾不上和二姑娘理论这个的，整个人都有些放空的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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