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病房内的对峙
王丽雅满脸恳求，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是哀伤地看着杨昊天，“天，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为什么你就不能选择遗忘和原谅呢？”
“因为你的作为早已经超出了我遗忘和原谅的范围。”杨昊天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莫小豆却觉得自己能感受到他这种冷漠下的难过。是啊，面对曾经的爱人，若不是受伤太深，谁愿意这样疾言厉色地相对呢？不是他们不想忘记，不想云淡风轻，而是那些伤痕还历历在目！
“昊天……”莫小豆心疼地拉住他的手，轻声低语，“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杨昊天反手握住莫小豆的手，语气柔和了一点，“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王丽雅不甘心地质问：“天！为什么你只记得我做错的事？为什么你就不能想一想我们在一起那些激情澎湃、快乐刺激的日子？”
杨昊天笑了，“因为你曾经的热情和奔放，在你离开之后都变了成嘲笑我的武器。”
莫小豆觉察到，杨昊天的手不由自主地在用力。她一直觉得，杨昊天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男人，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好。可是显然，面对这个王丽雅，他没有办法一如既往地冷静。就好像自己面对赵轩，不管表面上掩饰地多好，实际心里总是有些难以释怀的。不过她并不介意，她和昊天，只是需要更多的一点时间而已。
王丽雅听了杨昊天的话，立刻面如死灰。杨昊天到底对那些事知道了多少？不对，不会的，自己当时很小心，他绝对不会知道的！他这么说，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一定是这样！可她也不敢再就纠缠于这个话题，于是又扯到罗英身上：“天！既然你执意不念旧情，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是妈妈醒来看不到我，一定会出事的……”
“王小姐，昊天已经说了，我婆婆有儿子和儿媳照顾，就不用你在这里杞人忧天了。”莫小豆打断她的话。王丽雅又把话题绕回来，让她心里升起一丝厌烦和警惕。
“天，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不能让妈妈也不要我！”王丽雅愤恨地瞪了一眼莫小豆，却对着杨昊天说道：“你没有这个权利！”
事实证明，莫小豆的直觉真的很准确。就在王丽雅话音未落的时候，罗英竟然醒了。
“小丫！小丫你在哪里？”王丽雅一醒来，就尖声大叫，挣扎着要起来，可她的胯骨都被简单固定住了，稍微一动，钻心地疼痛令她原本就不清醒的神智刺激的她更加狂躁：“把我的小丫还给我！还给我！”
杨昊天赶紧过去，试图按住她：“妈！妈！我是昊天！”
莫小豆也赶紧过去帮忙，“妈！我和昊天都在这里，有什么事您跟我们说……”
王丽雅看似瘦弱，发起狂来却很难控制，加上杨昊天心疼母亲，生怕弄疼了她，所以脖子上很快也像舅妈那样被抓出几道血印。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没忘记呵护莫小豆，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她，没让她被自己的母亲伤到。
“怎么了？”舅妈一回来，就看到这混乱的一幕，赶紧上前帮忙。
“放开我！我要小丫！”罗英被按在床上动弹不了，但尖叫声却越发刺耳：“你们都是坏人！把我的小丫还给我！还给我！”
“嫂子！小丫已经不在了，你别这样！”舅妈见她这么狂躁，心里也跟着着急。
“你骗人！我不要看到你！”罗英直疯狂地瞪着她，又紧紧抓住儿子的手：“昊天！把小丫还给我！还给我啊！”
“妈！”杨昊天哽咽了。
莫小豆看到罗英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杨昊天的手背里，但她知道，杨昊天的哽咽不是因为肉体上的疼痛，而是因为他看到母亲这样癫狂，即便是作为医生却也束手无策的那种无力感和对母亲的心疼感相互交错，令他难以承受。
“昊天！你为什么不去找小丫？为什么？妈妈错了，妈妈以后会对你好的！求你把小丫还给我好不好？”
莫小豆觉得罗英的话有些古怪，但这种情形下也容不得她多想。杨昊天心里更难受，却不得不安慰母亲，“妈！您身上有伤，别乱动好不好？”
“我不管！我只要小丫！小丫！”罗英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我刚才好像听到你让小丫走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故意不让我见小丫的！对了！我怎么忘记了，是你把小丫扔掉了！是你！就是你！”罗英叫的歇斯底里。
“妈……”杨昊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会儿已是深夜，罗英的叫喊声很快惊动了住院部的病人，尽管因为过年，病人少了很多，但这一会儿的功夫门外还是聚集了好几个陪房的病人家属在门外看热闹，也有的明确指责他们打扰了其他人的休息。
“不好意思！实在对不起！”莫小豆对发出责难的人连连道歉。
“你们家的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那就送到精神病医院去！在这儿闹腾还要不要别人休息了？这里的都是病人，深更半夜的这么闹腾谁受得了？要是病情加重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大概是在医院陪病人过年，劳累加上心情不好，语气很冲。
莫小豆知道是自己这边理亏，只好一个劲儿地道歉。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们能不能安静下来？”
莫小豆为难了，她要是有办法早就用了，怎么会等到现在。骨科的医生也赶了过来，一脸为难：“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马上要给病人做牵引，会有比较强烈的疼痛感。病人这个状况是没有办法配合的。”
“那怎么办？能不能接着用镇定剂？”莫小豆突然想起这点来。
“不行！”一直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的王丽雅这时才走了过来，“病人刚才已经注射过一次镇定剂了，如果现在再用，会有比较大的副作用，对病人的身体带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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