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真的是假的吗？
“手机可以给你，但只能玩一个小时，”李金涛从兜里掏出两部手机，分别是他和莹莹的。
江莹莹都拿了过来，先检查李金涛的账户余额，“怎么才五位数，两百万花哪了？”
“我们才刚毕业一年，哪能攒到两百万啊。”
江莹莹又检查自己的手机，转账记录里就没有上万的数额，通话记录里也没有王浩然妈妈或是舅舅的号码。
“怎么可能！是不是我手机里的记录被删了！”江莹莹又去搜索王浩然的寻人启事，查询无果！
李金涛看江莹莹情绪不对，拿回手机，“莹莹，你千万别激动，你的手机一直在我这里，没有删任何东西。”
江莹莹迷茫的看着李金涛，“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一个在乔玉市的朋友，叫王浩然，你还连夜赶过去找我，记不记得？”
李金涛慢慢摇头，“没有，我和你都没有去过乔玉市。”
江莹莹愣在原地，脑中闪过无数的片段，但又好像白茫茫的，一切都不清楚……
李金涛正欲再解释什么，手机震动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知道今天江莹莹状态好转，特意来看望的。
“莹莹，是妈来了，我出去接一下。”李金涛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往外走。
病房中，独留下江莹莹一人，她一步步走到窗边，隔着防护网看见湛蓝的天，洁白的云，嫩黄的迎春花……
这样好的阳光！是什么时候开始从记忆中消逝的？
“我还说要帮夜柯营救母亲呢，是假的幻想吗？”
江莹莹拍拍脑门，先别想这么多了，能回到现实世界中也挺好的。
江莹莹在病房来回踱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再走到病房门口时，听见李金涛和阿姨的脚步。
病房的门大开着，江莹莹正准备迈出去迎接，又听见阿姨说话了。
“涛子，你等等，”阿姨临近门口，拉住了李金涛，“你可要答应我，如果这次我见到莹莹，她还是疯疯癫癫的，那你就答应我去相亲！”
李金涛不耐烦的小声的说：“妈，莹莹她好了，真的好了，再说，莹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的品行你最了解，多好的女孩啊，我是一定要娶她的！”
阿姨惋惜道：“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可是结婚生子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听说精神病是会遗传的！要是你们以后的孩子……唉！真是不敢想！”
“妈，莹莹只是压力太大了，不是先天的，不会遗传的，”李金涛提着东西揽着妈妈的后背，“好了，你先来看看吧，莹莹和以前一样了！”
江莹莹马上转身，快跑两步离远门口，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莹莹啊！”阿姨热切的招呼，“姨来看你了！”
江莹莹也热情的挎上阿姨的胳膊，“阿姨，好久不见了，我可想你了！”
莹莹高中父母双亡后，李金涛经常带她回自己家吃饭，高三时为了专心学习，李阿姨更是直接把她接回家里住，真是当亲闺女一样养！
“我上周才来过呢，你忘了？”阿姨说完自己又想起来，“哦，你那时候嚷嚷着要吃烤人眼，我想你肯定是说错了，要吃烤牛眼才对，我这次专门给你带了！”
“嗯……？”
江莹莹对阿姨的话感到茫然。
李金涛从袋子里拿出保温桶，“妈，莹莹没吃过烧烤牛眼睛，她害怕那东西，这个是我让你带来的海鲜面吗？”
“烤牛眼好吃，你爸就爱吃这口！”阿姨勤快的布置好病床上的小桌板，摆好午餐。
李金涛推着江莹莹坐到床上，“来吃饭，放了好多大虾的海鲜面哦！”
阿姨也跟着说：“我记得你们高三时候，我经常做这个海鲜面，涛子都吃腻了，后来我就不做了，结果……”
李金涛笑着把话抢过来，“结果莹莹有次午休趴桌子上流哈喇子，说做梦梦见吃海鲜面，馋的直流口水！”
“哈哈……”江莹莹也笑出声来，心底里却泛起一阵辛酸！
李阿姨对她很好，但终究不是她的亲妈。做饭依照自己亲生儿子的口味，这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江莹莹当年听见李李抱怨吃腻了时，便也自觉的放下了筷子，她生怕表现出自己爱吃海鲜面，这会让李阿姨做饭的时候为难。
现在也是同样的境遇。
妈妈为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谨慎考虑，担心娶个精神病会落人口舌，成为邻居亲戚们茶语饭后的谈资，甚至会遗传给孩子，影响下一代。
这些想法都是正常的！
“莹莹，你怎么哭了？”李金涛心中的弦紧绷起来，难道是莹莹又出现幻听幻视了？
李阿姨也凑近观察着江莹莹的精神状态。
“没，没有！”江莹莹咬紧下唇，眼睛红红的鼓鼓的，一大颗一大颗泪珠滴在面里。
她极力忍耐着，拿塑料汤匙的手微颤着，在面里搅啊搅啊，终于把一团面喂进嘴里，可紧咬的牙关使她无法咀嚼，哽咽的喉头使她无法下咽！
“哎哟，是不是姨做的太咸了，齁着了？”李阿姨拧着一瓶水递过来。
江莹莹摇摇头，甩飞了眼泪，用委屈的哭腔说：“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精神病。
李金涛见莹莹这样激动，按下呼救铃后，催促母亲先离开，自己则紧紧抱住江莹莹，“莹莹，别哭！激动的情绪对你不好！”
人在委屈想哭的边缘时，一旦有人安慰，眼泪哭嚎便会如决堤的洪水，脱缰的野马！
“李李，我是真的疯了吗！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些全都是假的吗！真的是假的吗！我疯了？！”
“不是的，莹莹你没疯！”李金涛轻轻拍着她的背，“你已经好了，康复了！我们好好的！”
赵医师跑进来，“江莹莹，别激动，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
“对！吸气——呼气——”弘毅师傅在石室内引导着江莹莹吐纳气息，手上沾了酒水弹到她脸上，“魂，收！！”
“嘶————”
江莹莹像是刚被注入灵魂的木偶，猛地吸入氧气去激活肺部的功能，良久才吐出一口气，学会了呼吸。
“小江你可算是回来了！”
江莹莹一把抓住弘毅师傅的白胡子，“你个老头是假的！这里都是幻想！都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看到的就是真的！疼，别扯我胡子，扯掉了光秃秃的不好看！”
江莹莹松开弘毅师傅，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现在看到的摸到的，分明是那样的真实！
“师傅，我好像已经穿越回去了，怎么又……”
“瓜娃子，那是金丹编造的梦魇，你差点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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