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二十章 人心唯利
在这个世界上，同富贵者多，共患难者少。
特别是乱世这个时候，更是如此。礼崩乐坏，承平四百年大汉王朝的统治者尽力塑造的道德以及君臣礼仪早已经腐化。
乱世讲究实力为王，在这个时候权力就是一剂催化剂，一旦沾染就不能戒掉。利益至上，将会成为一切事物评判的准则。
道德缺失，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成了人们记忆深处的文字。
这样的思想弥漫整个中原，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例外，这自然也影响了赵王吕布麾下的这些人。
郝萌，曹性，侯成等人每一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为自己的利益谋划，相比于赵王吕布的利益，他们更加看重自己手里的利益。
这是人骨子里的天性，仁义道德不过是一句口号，唯有利益才是最真实的。
他们根本就没有守节的信义，也不想做赵王吕布的殉道士。这一刻的襄阳城中暗流涌动，一股紧张的气氛笼罩全城。
风雨欲来风满楼，就是这一刻的真实写照。
……
郝府之中，郝萌正在焦急地渡步，今天他当着众人的面上来试探侯成，结果遭到了侯成的反对。
从这一点上，他就清楚自己与侯成等人恐怕走不到一路。现在的局势很明显，赵王吕布远在洛阳。
襄阳城岌岌可危，城中虽然有十万大军，却尽数掌控在侯成等人手中，在整个团队之中他根本就没有话语权。
正因为如此，郝萌心中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来福。”
“老爷。”
深深的看了一眼来福，郝萌眼中掠过一抹厉色，道：“立即将曹将军，宋将军请来府邸，老夫要过寿！”
“诺。”
点头应诺一声，来福转身离开了，他心里清楚过寿不过是一个借口，作为郝府的管家，来福对于这一点一清二楚。
“王上，你将末将置之一旁，十万赵军末将竟不能独领一营，那就不要怪末将了......”
富贵险中求，既然赵王吕布不能给自己，郝萌自然不会跟着他战斗到最后一刻。
在这个时候，郝萌其实已经算是游离在赵国核心边缘之外。同为八健将，侯成手握十万大军，尊于其他人之上，而郝萌有名无实，让其心中产生了不满。
正因为如此，郝萌有了背叛的心思。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是万古不变的定理。赵王吕布放弃了郝萌，逐渐疏远，这让郝萌敏感的感觉到了。
……
“郝将军过寿，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由于郝萌等人的府邸相距并不远，是以，短短的一段时间，曹性等人就到了。
“曹将军，宋将军客气了！”
虎目闪烁了一下，郝萌吩咐管家来福将礼品收下，示意宋宪以及曹性，道：“两位远道而来，本将不胜感激，快里面请！”
“郝将军请！”
主客见礼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大厅之中，郝萌下令来福酒菜摆上，歌姬摆首弄姿，开始了风花雪月。
一阵歌舞罢，众人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郝萌挥手让歌姬以及来福退下去，整个大厅之中的气氛为之一变。
“郝将军，你这是……”
曹性脸色微微一变，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这件事有大蹊跷。
因为八健将彼此之间了解极深，他们自然清楚今天郝萌过寿不过是一个幌子。正因为如此，刚才喝酒的时候，众人都没有敢多饮。
如今城外十万秦军虎视眈眈，赵国的局势危如累卵，这种感受以他们这些高层最为明显。
“曹将军，宋将军，今日并非郝某的寿诞，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想要请两位将军过府一叙。”
……
郝萌的这一番话出口，顿时让整个大厅中的气氛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刚才还是喝酒吃肉看美人，风花雪月尽收眼底，此刻却是涉及国事，容不得任何人轻怠。
“不知郝将军请我等前来，所谓何事？”
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对于自身的处境，曹性等人也是心里忧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解决办法。
只是相比于郝萌，曹性等人更加谋定后动，求稳一点。
……
闻言，郝萌心中发狠，他清楚事已至此，已经走到这一步的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此时此刻，只有牙关紧咬，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狠心，继续走下去。
“两位将军，不知尔等对于当今天下局势如何看，我赵国是否有一统江山的机会？”
能够成为八健将之一，与张辽臧霸等人并列，领一时风骚，这足以说明郝萌的不凡。
眼珠子一转，几乎就是轻轻一句话，不着痕迹的将话题递给了曹性与宋宪二人，这一刻，主动权再一次落在了郝萌的手中。
“嘶……”
听到郝萌的话，两个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震惊的不是郝萌将观念转换，把握主动权，而是郝萌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从郝萌的话中，他们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抹强烈的不甘，以及改变自身处境的迫切。
宋宪与曹性二人对视一眼，眸子深处掠过一抹厉色，他们都清楚一个问题，那便是他们与郝萌的处境相差不大。
十万赵军守襄阳，尽握于侯成一人之手，他们与郝萌一样，只属于空架子，甚至于不能调动一兵一卒。
……
“如今天下，当以秦公嬴斐最强，虎视眈眈，其坐拥故秦之地，麾下文臣武将多如牛毛，一统天下者，十有**便是秦公嬴斐！”
曹性心中念头闪烁，沉默了良久，方才朝着二人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们都心里清楚，这一战赵国凶多吉少。
“嗯。”
微微颔首，郝萌也是认同曹性的话，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全天下的共识。
“如今王上与秦公对持于洛阳，我们与秦国三大将对持于襄阳，由此可见，秦公嬴斐的布局，就是要一举兼并赵国，不给我们丝毫机会。”
郝萌眼中掠过一抹精光，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宪与曹性，道。
“如今襄阳大军尽握于侯成之手，我们根本就是空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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