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黑暗之潮（下）
“我感到什么东西在困扰着我，让我很烦躁，很烦躁……就像某人在我耳边低语，而我却无法挥手赶走他一样。又仿佛我所做的一切，仿佛我整个人都被人监视了一般。是的，就是这种感觉。或许它是一种力量，来自东部……海洋和大陆，都有它的存在。”
塞拉摩，视察完前线哨塔防御情况后，吉安娜匆匆赶了回来。一进门，她便向艾格文讲述了自己今天的困扰。而艾格文也只是安静的听，没办法解释太多。毕竟，她已经将全部的力量传授给了吉安娜，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呼风唤雨的守护者了。她的知识胜于她的魔法，胜于她的力量。
“或许是太过疲惫了？”
艾格文轻声问到。她将小伊恩斯放下，让她独自玩耍去。两岁的年龄，已经可以走路，和宫廷里的其他贵族孩子一样，艾格文让他自由的玩耍并结识自己想认识的玩伴。
也只有在看到小伊恩斯的时候，吉安娜的心情才会稍微好一些。她脸上的怒气稍微消退了一点。但是还是无法平息内心那种惶恐与烦躁。
“不是疲惫感。”
吉安娜轻声回答到。仆人走了上去，帮吉安娜脱去披风和长袍。
她穿着短袖上衣和艾格文坐在了长椅上，隔着距离很近，但是艾格文却无法感知她身上出了什么问题。
“导师，我有一种预感，阿瑞斯的舰队不会来了。”
她低声说到。说完，她立即为自己的预言感到了奇怪和不安。魔法师一般很少有过预感，如果有，那证明是某件大事要发生了。如果阿瑞斯的舰队不能抵达塞拉摩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洛丹伦出了什么事？或者是阿瑞斯会在远行途中出什么事？
两种结果都不是吉安娜想要的。虽然和阿瑞斯已经不是恋人关系的，但是她依旧希望他好，无法成为恋人，却有曾经的感情基础在。只是很多时候，她将他隐藏得很深，在塞拉摩，除了艾格文，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吉安娜已经将阿瑞斯这个人彻底淡忘了。
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
“耐心等待吧，不管他会不会来，我们都必须做好准备。阿瑞斯不是外人，他也不会为难塞拉摩，更不会为难你。所以，有什么事等他来了再说。如果真的不能来，我们倒是要问清楚是什么原因。”
艾格文安慰到。
……
洛丹伦。
“斯坦索姆、索多里尔河、提尔之手、达隆郡……几乎整个东瘟疫之地，都有天灾亡灵活动的迹象。它们都是一些先锋军，我们的侦查部队反馈说，天灾军团真正的主力在幽魂之地。”
共和国议政厅内，前线的情报不断传来。几名洛丹伦军队的高层军官和白银之手骑士团的高阶成员正皱着眉头，商讨着对应的策略。可以说是火烧眉头。天灾军团的出现毫无征兆，由于海军的缺失，洛丹伦方面甚至不知道天灾军团是从哪里登陆的。至于奎尔萨拉斯，早在七年前的那场战役中便失去了海军，剩下的高等精灵虽然重建了银月城，并改名为血精灵，然而，他们的人数也是寥寥无几，陆地上都没有像样的军队，更别说海面上。
“有多少？”
盯着大地图，阿瑞斯追问到。
“成千上万，数量不可估计。他们已经铲平了精灵的圣殿，现在正朝斯坦索姆的方向前进。”
报信的卫兵回答到。
“天灾军队中憎恶和虫族生物的比例有多少？”
“不清楚，我们的士兵无法接近它们。外围有死亡骑士守卫。”
卫兵诚实的回答着。
现场的气氛趋于窒息。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忧惧的神色。
“斯坦索姆将成为它们第一个据点。”
“好在我们在那里没有平民。”
骑士团骑士和洛丹伦军官议论到。他们捏着自己的下巴，各自回忆起了当年的战争，同时，也思考着即将到来的危险。每个和天灾军团作战过的人都心有余悸，但是同时经验的积淀也让他们更加稳定自己的情绪。阿瑞斯看到新加入骑士团和洛丹伦民兵团的军官骑士们则表现出两种状态。他们有的心神不宁，对未知的一切忧心忡忡。比老战士忧郁百倍。而有的骑士则表现出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态度。因为，他们都未曾遇到过真正的天灾军团。相比于老兵，他们要么太过悲观，要么太过自信和乐观。
“没有平民不代表就是安全的。我们在这里常备驻军。他们撤下来，这几百号人无法独自对抗巫妖王的大军。”
阿瑞斯说到。
“好，我这就去吩咐。”
德拉姆回应到。
“嗯。还有，斯坦索姆或许不是他们的目标。”
阿瑞斯继续说到。他的心情比在场所有人都来得忧郁。天灾战争，巫妖王，似乎就是他天生的死敌，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似乎才要真正开始面对灾难，那似乎是自己的宿命。
冥冥之中，阿瑞斯感到巫妖王在呼唤着自己。阿尔萨斯苍白的脸孔若隐若现。霜之哀伤在黑暗中绽放着夺人魂魄的幽光。凌冬将至……
“那他们的目标在哪？大领主有什么高见？”
洛丹伦民兵团将军问到。他的口气略带着不满，因为他代表贵族的阶级，虽然他带领的是民兵军团，由平民组成的军团。
“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有可能是这里——洛丹伦王城，也有可能是这里——圣光之愿礼拜堂。甚至它的目标还不止这些。总之，现在，我还弄不清它的目的和动机。”
阿瑞斯叹了口气，忧伤的回到。苍白爬上他的面孔，犹如瘟疫驱之不散。
“那我们应该加固城墙，来应对随时有可能到来的危险！”
暴风城第三军团的将军伊尔达说到。
“还是让士兵们多休息，准备随时可能的急行军吧。洛丹伦的城墙防御已经够完善了，但是在天灾军团面前，有时城墙并不是绝对有用的。它们有地穴恶魔，有尼鲁布虫族，有石像鬼，天灾军团会从地下刺穿这座城市，我们的城墙只能阻挡一部分，不能阻挡全部。”
望着暴风城的援军将领，阿瑞斯严肃的回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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