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杀牲
上回书说到：众乡亲村民在老萨满的带领下，备好了祭品，即将开始一场传统仪式!
据巧英儿和云子观察，这仪式像是要祭祀水鬼！
但是大家踅摸了半天，也没见着有溪流湾塘!甚至，连一口水井也有。
他们正纳闷的时候，从人群里走出几名壮汉，他们按照老萨满的指点，从地下刨出了一节黑灿灿的铁锁链子，并合力的往外拽，那是越拽越长，还越拽越粗！用珍妮弗的话说，那锁链一头细、一头粗的样子很像是一条钢铁锻打的巨蛇！
“噌愣愣……”不一会儿，那根铁索被壮汉们拽的绷直了起来！像是拽到头了！
但他们肩头却依然还使着劲儿，只是脚步却停住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那位老萨满又一次发出了悠扬的“喊天”声，只是这次音调节奏又变了！溥勋虽然不明其意，但是却能感受到每个音符中饱含着的谦恭和崇敬！
这一次，老爷子直喊了有一分多钟！才收住了声音，只听得回声潺潺而不绝！
等了好一会儿，待“喊天”的余音渐远，老萨满突然扔掉了拐杖，开始有节奏的扭动着腰胯，那串系在肚子上的青铜腰铃，随之发出清脆且厚重的“铛铛……”声。像是非洲原始部落里的打击乐，浑然天成，却极具感染力！
那几名刚才还保持静止的壮汉，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奋力的向后蹬地，如同是正在犁田的耕牛！浑身的腱子肉拧着花的鼓起来，任凭沉重的铁链子在肩头勒出了血印！咬着牙的往前拽！
只听得“哗啦……喀嚓……咣当……”，拿铁链子一抖，一块三寸厚的青石板被拽的翻了起来，扣在了地上。震得脚下一颤，沙尘弥漫！
等到烟尘稍落，溥勋和三个姑娘快步靠了过去，探头一看，一个一丈见方的大坑出现在眼前！
那大坑黑洞洞的，一眼望不到底，但耳畔却能听到哗哗的水声！听那浪花涌动的速度，就知道势头不小！
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瞅着那个深洞！老萨满则紧闭双目，侧耳倾听着洞中的声响！
人人都自觉的保持着安静，除了风声和水声，没有其他的动静！
突然：“啊嗷……嗷……”一声连着一声的奇异吼叫，从洞底传来！
就在溥勋和三个姑娘大吃一惊的时候！人群却突然兴奋起来，只见那位老萨满手里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柄小刀高高的举过了头顶！那刀刃白里透黄，不像是钢铁或是其他金属，到像是用某种骨头磨制的！
溥勋看不明白，回头看向巧英儿，想要寻求答案！
巧英儿见状，忙上前一步答道：“主子，这东西是熊爪刀，是用公熊右前爪最长的指钩，在细青石上磨制而成的。是一些山民献牲祭祀时的专用刀具！
因为有些山里人会认为“熊”是山神老把头的使者，是可以替老把头惩罚违反山林规则的人和兽的。所以，祭祀的时候会使用这种熊爪刀，意思是，替老把头行使杀伐之权！大有些“代天行诛”的意思。普通人是没有权利杀生献祭的！“
云子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很多古代文明，在献祭是都会有专用工具，比如玛雅人的黑曜石刀！“
珍妮弗满不在乎，咧嘴一笑：“照巧英儿这么说，他们是把这”狗熊指甲“当成山神的尚方宝剑了！”
云子轻轻的拍了拍珍妮弗的肩膀，说道：“听起来虽然好笑，但这对于这些山民来说是非常神圣的！这是他们的传统文化，与生俱来的偶像意识和图腾崇拜！”
此时的老萨满已经在场中间盘腿坐定！两个小伙子抬过来一口瓷翁放在他的膝前。
让溥勋惊讶的是，那竟然是一尊青花的龙纹瓷翁，胎壁纤薄，釉色纯正，器形巨大，造型典雅，一看就是造办处的手艺，分明就是皇家御用之物！
而此时，所有在场的本村妇女都走进了场院，去领取那些绑好了翅膀和双脚的小母鸡！云子、珍妮弗和巧英儿也被几个妇人拉了进去，每个人手里同样也发了一只鸡！
”这是何意呀？“云子问巧英儿。巧英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答道：“我也不知道！依我看，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有样学样吧！”
云子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如此了！”
再看那个大咧咧的珍妮弗，她可不像云子和巧英儿似的心事重重！而是”乐“的与大家挤在一起，享受这份热闹和新鲜！
每个女人都将绑好的母鸡，朝右边别过脖子，向着前面露出哽嗓咽喉！依次排队，很有秩序的走向老萨满的身边！
而那位老萨满，用那枚尖利的熊爪刀扬手一戳，小母鸡的气管和动脉皆被穿破，一股鸡血喷薄而出，正落在萨满膝盖前面的瓷瓮中！
一个接一个，像是流水作业一般！熟练的很，那位执刀的老爷子眼皮都不抬，扬手便刺，无一失手！而那鸡血也没有一滴洒在瓷翁的外面！
这让溥勋很是惊讶！心里想着：这老爷子如此熟练，说明他们经常举行这样的仪式！每次几百只鸡！这个村子够富得！
他又回身看了看村里的建筑，虽然古旧朴拙，但设计的规规矩矩，青石灰瓦到是有些山里的风情，但那复杂的斗拱明显是经过高人设计施工的！街道布局错落有致，围绕着这个场院，形成了一个及其规则的八边形。而且院落之间的距离，有近有远，不尽相同。这是？八卦！我的天哪！这村落是依照伏羲八卦的样的建设的！
这让他在心里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富裕的村民，法术高深的，至少是祭祀熟练的老萨满！延续着传统的习俗！八卦方位修建的村落！他们热情的欢迎着外来的客人！这是一处什么所在？溥勋心里直打鼓！
不待他多想，几百只鸡很快便被全部屠宰，鸡血眼见着就要没过缸沿儿。
有的鸡已经蹬直了双腿儿，有的还在无力的挣扎！
然而，所有人都是一脸的兴奋！这种兴奋让溥勋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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