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谈判，回到部落
确定莫言进了水里，黎芊芊才动身往外面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洞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随即是莫言上岸的声音。
“芊芊，我们回家吧。”
因为温泉的缘故，莫言体内温度一时间升高，时常染着病气且苍白的脸上此时倒是红润了几分。
“嗯，好。”黎芊芊视线从莫言脸上划过。
在她眼里莫言一直是好看的。
两人下山后，在离家不远的距离，就看到几位兽人站在泥屋门口。
肩上若隐若现的浮着好些飘雪，看样子应该是等了好久。
黎芊芊定睛一看，里面有个身影略微眼熟，如她所预料白峰来找她了。
“黎芊芊。”
跟初次见面不同，白峰身上对黎芊芊那股轻视的意味不见了，反而是一种认真的审视。
一双眼眸如古井般幽深的盯着黎芊芊。
明明眼前的黎芊芊还是之前那副恬不知耻的模样，现在的她却敢说有让无数个部落都渴望的储存粮食的方法。
黎芊芊：“首领。”
记忆里，原主缠上他，除了他好看之外，还有白峰非一般雄性兽人的能力。
所以她相信白峰做为部落首领对此事的考量，一定会来找她，并且这次是她占上风。
“你想得到什么？”白峰的视线落在黎芊芊身上，以及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像守护者的莫言。
黎芊芊眼神不避不闪跟他对视，白峰这句话，够直接。
“我想和我的家人平安的度过这个冬天。”谈判怎么能让别人事先知道底线，好歹在现代生意圈里她是靠着自己发家。
“听说，你有储存食物的方法？”白峰直奔主题。
“有。”她掷地有声。
“在屋内。”黎芊芊侧身看向泥屋。
“芊芊，首领，我去把东西搬出来。”一旁的莫言一直在看着他们之间得交谈，听到这，主动开口。。
小小的泥屋一次性进入六七个兽人就显得过分拥挤了，还不如搬出来。
不一会儿，莫言就把放满笋干的竹架子拿了出来。
“这是毛尖？”
跟平常的模样有些区别，白峰还是勉强认了出来。
这东西，只有冬天或者闹饥荒的时候，才有兽人会食用。
白峰：“这个能保存多久？”
“半年或者一年，在现有的条件下，但还需要几天才能完全制作成功。”黎芊芊解释道。
白峰的视线突然落到竹枝边缘处，“那两片肉是？”
在众多笋干当中，挂着的两片生肉尤为突出。
“在一定的前提下肉也可以保存。”
“为了做对比，一片是可以保存的，一片过几天就会腐烂。”黎芊芊补充道。
莫言把山洞里的东西都搬来后，她用仅有的盐，堪堪抹了那么一小片生肉，只是笋干，谈判得筹码绝对不够。
“当真？”白峰反问，眼底的眸光莫名危险，却压着一丝不敢置信。
这话一出，白峰身后的几个兽人战士几乎把黎芊芊从上到下扫视了好几遍。
如果肉能保存，他们真的不敢幻想，入冬之前可以使劲屯粮，入冬之后，也不用害怕食物会溃烂。
也许下个冬天就再也不会有兽人因为食物而饿死！
众兽人欣喜之后，看着黎芊芊的目光更加强烈。
黎芊芊以兽祖的名义起誓，或许真的...能让人相信。
“如果你能让部落没有狩猎能力的兽人度过这个冬天，我可以允许你，自由出入部落，并且给予你做为雌性每个月该领取的两倍食物数量。”白峰说出自己的交换条件。
黎芊芊看着白峰，给她套圈子？
她这是要一答应，不止要把自己的筹码交了出去，而且担上了别人的生死。
“我只能答应在他们有足够食物的，且没有其他因素的条件下，保证他们度过这个冬天。”
“并且我教授的储存方法的原材料，由部落供给。”
飘雪滑落在黎芊芊的眼睛上，两人直直的对视着，谈判场上本就如此。
冷风肆意在雪地里肆意吹着。
“可以。”声线当真如冬天的雪地般寒凉。
“那么我想请首领，听听我想要的。”现在该轮到她说了。
白峰眯起眼睛，目光虐里锐利的看向黎芊芊。
这是对他给与的条件不满意？
“你说。”
“我可以不住在部落里，但我要得到部落雌性兽人完全平等的待遇，以及一些兽皮，大概两套成年兽人体型的量。”黎芊芊直视着白峰，把自己心中完美的交换条件说出来。
“可以。”这两个字十分利落的从白峰嘴里说出来，这次倒是答应得十分干脆。
“但我希望你知道，你黎芊芊是用命做前提换来的，那么就先用这两片肉来证明你的所说的真假。”
“好！”黎芊芊一口答应。
交易达成，白峰向一旁的兽人战士交代几句，转身就走。
一位兽人战士走到黎芊芊身边对着她开口道：“为了证明你黎芊芊没有撒谎，这几天你必须住在祭司家里，让祭司来检验。”
“好，莫言我们收拾一下，去祭司家。”黎芊芊转身对莫言道。
“好。”莫言从屋内拿出一根长长的枝条，把笋干和肉串在在一起。
回到部落，黎芊芊和莫言依旧接受了不少目光的打量，两侧有着兽人战士在随行。
根据兽人们时不时的谈话，显然并不知道黎芊芊进来部落的原因。
白峰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传开，以免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的情况下闹得兽心惶惶。
到了目的地之后，只见祭司在家门口站着。
“祭司大人。”兽人战士恭敬的唤道。
川达部落的祭司地位堪比首领，十分得兽人敬重。
“祭司爷爷。”黎芊芊开口。
祭司跟原主爷爷一样的年纪，她确实该叫爷爷。
“嗯，你们的房间在那边。”祭司指着石屋旁另一座矮小的屋子。
川达部落只有历代祭司留下的房子，是由各个不大不小的屋子组成，最终围成一个院落。
“你们所要的东西，首领已经派兽人全部放在里面了，他希望你同样能给部落所要的。”简单的话，却在给黎芊芊压力。
黎芊芊和首领的交谈，他已经知道。
黎芊芊点头，这位年迈的祭司曾以他自己的力量支撑着整个川达部落留存至今。
“祭司爷爷，火炕在哪里？”黎芊芊接过莫言手里的东西。
“跟我来。”
祭司带着黎芊芊走到最大石屋门口，左边里侧，燃着火光，两侧围着的木头柱子刚好分枝很多，刚好用来挂笋干。
把笋干挂好后，黎芊芊另找了一个地方放肉，其中一片肉已经隐隐有了变化，哪怕是冬天没有放盐的肉，在化学反应和细菌的滋生下，也不需要多久。
或许今天她就可以给白峰确切的答案。
“祭司爷爷，结果很快就会出来。”
“嗯。”祭司的目光从笋干和肉片收回，落在黎芊芊身上。
饱含风霜的眼睛里，探究的意味不加掩饰。
黎芊芊当真还是黎芊芊？
“去休息吧。”祭司道。
“好。”
黎芊芊转身拉着莫言离开，走到分给他们的那间屋子，石桌正对着门口。
数十块不大不小的兽皮放在上面，黎芊芊伸手触上柔暖的兽皮，除了两块较大一点的，其他的都很散。
当然上好的兽皮她也不指望白峰能给她。
“莫言。”黎芊芊拿起其中一块看起来最大的，转向身后的莫言。
莫言呆愣愣的，任由黎芊芊在他身上上下比划着。
“张开手。”
莫言听话的把手张开，等黎芊芊比划好上面，手往下移，在莫言的腰身上比划着长度。
“芊、芊芊，你这是？”
莫言反应黎芊芊的动作过来之后，身体的僵硬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看着芊芊认真的神色，想拒绝她继续比划的话却堵在口里。
一分一秒好似煎熬。
黎芊芊收回兽皮，这块给莫言做上衣，再补几块小的缝起来应该刚刚好。
“给你做身衣服好不好。”黎芊芊边说目光边看着兽皮，在思量着每一块的用处。
莫言刚想说话，黎芊芊就又添了一句，“不许拒绝。”
她太清楚莫言的性子了，不争不抢。
莫言：“好。”他答应。
莫言继续在黎芊芊身边守了一会儿，看着她不知道在哪里拿出一块小石子，在兽皮上画着。
确定芊芊暂时没注意他之后，莫言起身离开。
他想去看看阿父。
然而他打开祭司院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位十分熟悉的身影。
“阿父？”
听到开门声的莫君，转过身来看到莫言，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阿父听说你和芊芊最近几天会住在祭司家里，就想着来见见你。”
明明在笑，那浅淡的笑容中却透着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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