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开玩笑
找了三天的A师集训队，终于露面了。
234大队集训临时指挥部里，各集训队的情报如雪片一样堆叠起来，交到了肖大队的手里。
肖队一张一张地检视，这里边是各集训队的踪迹，人员损失、装备损失情况。
D师侦察营两队基本全军覆没，只剩两人，混编成了一组。他们被234搜索队追进了雪山，目前已经停止追击，开放通道让他们躲开追捕。C师集训队昨天晚上和拉里昂湖的234一队交了火，一个组覆没，另一个组减员一半，也剩两人，目前偷了一辆全地形车，正在满戈壁滩乱转，直升机咬在他们的后边，已经锁定了他们最后的位置。
军区侦察大队三个队合兵一处，战斗力非常强，他们击退了234大队的围攻，在雷区前分散成了三拨，今天在去往4号地点的路上又遭遇了分割，战况焦灼，死伤惨重。为了扑灭他们，234大队也付出了四人阵亡的代价。
全疆军区侦察团是主力，但他们被分配到了六个出发点，最终目的地也被分散成了四个，洒满了整个演训区域，他们是被234重点照顾的目标，目前为止已经有超过八名队员被淘汰。
B师集训队触雷阵亡一人，已经接回了后方营地。另有一人负轻伤，踪迹已经暴露，他们正在往4号点移动，尽在掌握。
唯独A师的集训队，从一开始就消失地无影无踪。等再出现在战报中时，他们居然已经抵达了4号点。
肖大队对着地图上的4号点画了一个圈，作战参谋背着手叹气，“已经跳出了我们的包围圈了，肖队，这得加分啊！”
“加什么分？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肖队道：“除掉我们234自己的受训人员，其余单位总共五十二个受训学员，现在已经淘汰了二十九个，已经超额完成了预期目标。那些该送回原单位的就送回原单位吧，还剩下的，准备进入下一阶段。”
“不是说明天才收尾的么？”
“我怕明天就没一个能喘气的了。”肖队戴上了墨镜，拎着钢盔摇头，“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一茬不如一茬。他们以为和他们对抗的是谁？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敌人只是我们234的新兵，是和他们一起入营受训的同伴。你说他们这打的叫什么仗？反倒是A师这四个上等兵，让人觉得还有点意思。”
作战参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其实不出人意料。”
“怎么说？”
“A师在疆南，他们自己都说是后娘养的，常年被B师摁在地上摩擦。特别是他们的侦察单位，处处受制，年年挨打。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胆小谨慎的性格。所有受训单位当中，只有A师是从一出发开始就摆出了一副要挨打的架势，我们判断，他们在沙漠里绕了一圈，就是为了躲开我们的眼睛。他们这一路伪装潜行，恰恰就说明了这帮孩子真的被B师打疼了，总有一种被迫害妄想症。”
肖队若有所思，“那他们是怎么通过拉里昂湖的？倒是没发现啊！”
“船啊！”作战参谋道：“拉里昂湖西岸全是我们的眼睛，大片雷区，走陆路根本逃不出我们的掌握。而从他们的行进路线来分析，他们现在出现在4号点附近，足够说明他们想要通过陆路绕过着混乱的拉里昂湖战场这时间根本不够，只有船，要么就是游过去的！”
“那里倒是有我们的冲锋舟，派人去看过了吗？”
“不需要。”作战参谋信心满满，只有这两条路，不走陆路就只能走水路，从B师集训队的行踪来看，他们大概率也是从湖面上过来的，配合发现A师集训队的时间上来看，这两个单位有可能还是狼狈为奸，利用昨天晚上的混乱，协同渡过了拉里昂湖。
肖大队眨了眨眼睛，“还真有偷船的啊？”
“你摆那不就是让人偷的吗？”参谋笑了起来，“我可是看过了他们的档案，这四个货，还全是南方兵，这不难。不像别的单位，大多数北方旱鸭子，他们可能都没想到还能从湖上游过去的。有时候我都在想，这是不是给A师开了个后门。”
肖大队瞪圆了眼睛，“开他妈什么后门？我也不知道A师来了四个浪里白条啊！是，咱们疆南是不需要练武装泅渡，但那只是大纲最低限度的要求，和我集训有什么关系？他们不会游泳，怪我？侦察兵不会游泳！？两山轮战的时候，我们军区参谋长还从河里把他班长给拖起来了呢！真就以为我们的战场就局限于这荒漠戈壁？没有备战意识就没有备战意识，老子不给他们补这一课，将来死在水里的就是这帮二百五。是不是！？”
梁参谋连忙点头：“是是是……”
“行！不说了。”肖大队望向了天空，“那就留下他们四个。只是就这样被他们躲猫猫一样躲过去了，我也不太甘心。梁参谋，在4号点给他们上B套餐，好好招待他们！”
“是！”
……
一架直升机飞过来，贴着沙梁又飞向了远方。
螺旋桨卷着风沙，呜呜呜地刮了半晌。
等那破空的声音缓缓地低沉而去后，沙梁的背坡抬起了四个脑袋。
赵泽看向直升机远去的方向，一回头，老广正在脱他的发烟装置。
表哥持枪掩护，老广爬到了赵泽的身边，“泽哥，这行吗这？这不违规吗？你别开玩笑，这真的会被淘汰的！”
“开玩笑？”赵泽冷笑一声，“是他们先开玩笑的！”
这地方是个死地，只要有埋伏，那肯定就是死字贴在脑门上。他们拿不到下一个点的坐标，那按方位角行进这个科目就进行不下去。到头来，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淘汰这个结局！
但反过来说，这里如果没有埋伏，穿不穿发烟装置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枪一响，老广还能跑回来，没有发烟装置就算被挂在枪管下的激光发射器击中了也不会判定阵亡。
但如果枪不响，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李昭对赵泽的小聪明不太感冒，但这时候多说无益，因为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老广就是个兔子，他主动跳出去吸引火力，也算是给他们做一次火力侦察。
老广看了看赵泽，又看了看李昭，“那我去了？”
“等一下！”赵泽一把拉过了他的手臂，“你绕远点再暴露，枪一响就往回跑，演得真实一点，别傻不愣登地跑直线。他们不知道你脱了发烟装置，你尽量显得狼狈一些，我们尽量地把他们找出来。等你回来，一起跟他们拼了！”
“好！”老广郑重地点了点头，握住了赵泽的手：“请组织等待我胜利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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