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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Chapter 122


戚嘉澍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闻述的眼睛,话音刚落,就见闻述明显地愣了下,像是没反应过来。

        戚嘉澍轻笑了声,凑到闻述耳边,嘴唇几乎贴在他耳廓上,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说:“我爱你,听见了吗?”

        说完之后,他退开些,再次看向闻述的眼睛。

        昏暗的光线里,闻述深深地注视着他,眼神里闪动着什么,但那情绪太深了,他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来。

        闻述沉拥住了他,酒吧里的气氛正达到高潮,乐声震耳欲聋,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漫天彩纸纷纷洒洒,飘落在他们身上。

        “我也爱你。”闻述说。

        戚嘉澍下巴垫在他肩上,感受着他胸膛的震动,忽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原本以为,要再爱上一个人会很难,但其实只要愿意迈出那一步,只要愿意信任一个人,顺从自己的心意,就会变得很简单。

        不论以后会怎样,至少他们现在,是真的相爱的。

        “所以你今天状态不对,就是因为这件事吗?”戚嘉澍又问道。

        刚才闻述提到了那个人,问他是不是和那个人长得很像,至于闻述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不难猜。

        他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怀疑过闻述就是那个人,明里暗里地试探过很多次,加上他昨晚说的那些,闻述仔细一想,就能联想到。

        说到试探,闻述确实和那个人完全不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习惯。

        但是……戚嘉澍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自从他们在一起后,闻述好像又开始像那个人了……

        但愿只是他想多了。

        闻述沉默了下,说:“嗯。”

        戚嘉澍笑起来,“你可以早一点问我,我都会告诉你。同样的,我要是觉得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会直接说。”这是他一贯的想法,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了,那么彼此间都应该坦诚。

        人长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嘛,都闷在心里,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闻述唇边泛起抹浅笑,“好。”

        “惜字如金啊闻哥。”戚嘉澍调侃道,闻述话一直都不多,就算有也是言简意赅,尤其是冷着脸说出来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冷酷。

        “我们走吧。”闻述说,“不早了。”

        戚嘉澍看了眼时间,点头,确实挺晚了。

        出了酒吧,街道上都没什么人了,两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那么晚了也不好打电话让人来接。

        戚嘉澍站在车边,伸出两根手指。

        “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打车回去,明天再让白洋来取车。二是我们先找个酒店,明天早点走。”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剧组里很多人都出去放松了,估计也没人会关注他俩今晚回没回去。

        闻述握住他的手指,“明早再回去。”

        说完他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嗓音淡淡地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

        戚嘉澍对着他眨了下眼。

        “会有人过来接我们。”闻述解释道,“我之前经常在这边拍戏,为了方便开了个酒店。”

        戚嘉澍恍然,差点忘了,闻述家是名副其实的豪门,而且闻述自己也有公司,开酒店很正常。

        别人为了方便,都是长期包下一个房间,闻述倒好,直接开了个酒店。

        “闻哥。”戚嘉澍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你!”

        大概十来分钟,接他们的车就到了,戚嘉澍上了车,忽然反应过来,既然能接他们去酒店,就也能送他们回剧组……

        不过剧组人多眼杂,他们难得有这样独处的时间,应该珍惜才对。

        到了酒店后,戚嘉澍一进门就趴在了床上,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先是起早拍了大半天的戏,又去游乐场疯玩了一圈,还去酒吧喝了酒,连轴转了一整天。

        “很困吗?”闻述摸了摸他的头。

        戚嘉澍闭着眼睛,含糊地应了声:“嗯……”

        “那睡吧。”闻述的声音很温和,催眠效果十足。

        “我先洗个澡。”戚嘉澍不舒服地皱了下眉,旋即软绵绵地爬起来,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温度还没有降下去,身上出了汗,又沾染了酒吧的酒气和烟味,混在一起闻着特别难受。

        他走到一半,回头问闻述:“要不要一起洗?”

        他眼神清澈,语气随意,像是不知道这句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偏偏就是这样,才更勾得人抓心挠肝。

        闻述眸色深邃了些,顿了顿,还是说:“你先洗吧。”

        戚嘉澍耸了下肩,光着脚走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关上了,听着哗啦水声隐隐传来,闻述低头捏了捏眉心,脑中混乱一片。

        戚嘉澍很快就出来了,浴袍也不穿好,腰间系带松松垮垮,衣襟微敞开,露出小片胸口,白皙的皮肤因为刚沐浴完而微微透着粉。

        他走过来,轻轻踢了下闻述的小腿,“去洗吧。”

        闻述站到了花洒下,仰起头迎着水流,闭上眼睛,试图理清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

        他很确定,那些是不属于他的记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等他出去的时候,戚嘉澍已经睡着了。

        青年的睡颜很恬静,呼吸均匀平稳,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他面前。闻述坐在床沿,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拿出手机,给韩骏发了条消息。

        ---

        短暂的一天休假眨眼就结束了,拍摄又进入了正轨。

        还是那天的床戏,开拍前他们先走了下戏,闻述应该是调整好了状态,走戏很顺利,接下来就是正式拍摄。

        导演喊开始后,闻述吻住了戚嘉澍,这个吻有些急切,带着强势的占有欲,完全是那种恋人间迫切地想要完全占有彼此状态。

        他将戚嘉澍放在了床上,边吻边脱他的衣服,在他开始解戚嘉澍裤子的时候,戚嘉澍像是反应过来了,按住了他的手:“江河!”

        即便温知新喜欢江河,但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退缩了。

        他很害怕,对完全无法预知的未来的害怕,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害怕。

        他心里也很清楚,他们这样的关系是不被世人接受的,他们很大可能会没有以后,如果最后的这一步迈出去了,他们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而且他才十八岁,还没有过任何性经历,更何况是和同他一样的男人,他本能地抗拒这件事情。

        “别怕。”闻述安抚地吻了吻他,轻声哄道:“知新别怕,没事的。”

        戚嘉澍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像孩子讨要承诺般:“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闻述说,“一定会的。”

        戚嘉澍彻底放松了下来,任由闻述解开他的裤子——不过事先谈好了,这个镜头只会一闪而过,也并不会真的脱,最后呈现在大屏幕里的,只是他们上半身的部分。

        他们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戚嘉澍眉头蹙紧又松开,闻述贴在他耳朵上,一遍遍满含情欲地唤:“知新……知新……”

        听到柴丰平喊“咔”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戚嘉澍第一反应是笑,维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抬手捂住眼睛,笑得身体都在抖。

        床戏拍摄的过程,跟成片呈现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有些很激烈的画面,实际拍摄的时候,可能一点都不激烈。

        刚才他们在床上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主要是靠周围的几个工作人员在卖力地拉动床,让床左右摇晃起来,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他一抬眼,看到的就是几个咬牙用力的汉子,差点就笑场了。

        “这么好笑?”闻述用毯子裹住他,遮住他裸露的身体。

        戚嘉澍点了点头,“我感觉他们比我俩卖力多了。”

        闻述失笑,拍了拍他肩膀,“起来吧,柴导在叫我们。”

        他们走到监视器后面,一起看了回放,戚嘉澍看着镜头里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有点口干舌燥。

        看自己的床戏,比看其他人的刺激多了。他瞥了眼身边的闻述,闻述没什么表情,只是认真地看着监视器屏幕,完全一副敬业演员的模样。

        但他知道,闻述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淡定。

        “挺好的,能放得开。”柴丰平评价道,“还有最后一场床戏,会有裸露镜头,希望你们到时候也能这样,投入一点,一遍过。”

        那场床戏发生在两人的关系被撞破前,在他们最浓情蜜意的时候,不过也是导致他们分开从而走向悲剧的导火索。

        江河年轻英俊,又热心肠会来事儿,村子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很喜欢他,也那些包括年轻的姑娘。

        周雯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村支书的女儿,江河有时候

        会来村支书家里帮忙,一来二去,就喜欢上了这个有文化的青年。她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催她谈对象,于是她就经常找机会去见江河,给他送一些自己做的食物。

        每次周雯来找江河,大家就会起哄,而这个时侯,每每都是温知新最煎熬的时刻。

        渐渐地,开始有流言传开,说是江河就要和村支书的女儿结婚了,还说他们很配,郎才女貌。

        温知新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要成真了。

        江河是个男人,在大众眼里,就应该成家立业娶妻生子,而不是跟他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

        他们没有未来,迟早有一天会分开。

        他闷闷不乐了几天,下意识躲避和江河接触,直到这天,江河拦住了他。

        江河骑着他的二八大杠,神龙摆尾般,车轮在泥土地上拉出一条弧线,挡在了他面前。江河一条腿支着地面,手握住车把维持平衡,“知新,你这几天为什么躲我?”

        温知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低声说:“我没有。”活落往旁边走了一步,想要绕开他。

        “没有?”江河再次挡住他,眉头皱起:“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温知新沉默不语,每当他想逃避时,就会这样。

        江河腾出一只手,直接把他扣在了怀里,也不管会不会被其他人看见。

        温知新吓了一大跳,他脸色“唰”地就白了,奋力地挣扎着,江河维持不住平衡了,只好放开他。

        “你发什么疯?!”温知新压低声音吼道,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江河还能来找他,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发什么疯?”江河气笑了,“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见了我跟见鬼似的,我还要问你发什么疯。”

        温知新瞪着他,那么久以来的委屈和害怕终究胜过了理智,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你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结婚?”江河愣住了,“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温知新也愣了愣,“大家都在说。”

        江河无奈地笑起来,伸手给他擦眼泪,“想什么呢,都是那些人乱传的,我不会结婚的。”

        “真的?”温知新不太相信。

        “真的!”江河举手发誓,“我江河要是有一句话骗你,天打雷……”

        温知新捂住了他的嘴,“不许乱说。”

        江河挑了下眉,紧接着伸出舌尖,在他掌心舔了一下。

        掌心带着温度的痒意传来,温知新仿佛被烫了般收回手,耳朵瞬间就红了个透。

        江河得意地勾起唇角,往后座的方向偏了下头,“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温知新犹豫着,坐到了车后座。

        江河把他带到了镇上,走进了一家照相馆。

        在那个年代,照相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只有逢年过节才会一家人走进照相馆,拍一张全家福。

        照相馆就快下班了,见两人进来,一个矮个儿青年不还意思地说:“两位,我们下班了,要不改天再来?”

        “不是五点才下班吗?”江河伸出拇指往后指了指,“外面写着呢。”

        青年说:“真不好意思,我们照相的师傅有事,刚出门。”

        江河“嘶”了声,但他们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

        “那你呢,你不会拍吗?”他问。

        “我……”青年摸了摸后脑勺,憨厚一笑:“我只是个学徒,可能拍的不是那么好。”

        “没事儿,就你了。”江河爽快地拍了板,“能认出人样就行。”

        “诶,好。”青年忙不迭点头,“那……”他看了他江河,又看了看不发一语的温知新,“两位想拍什么照片?”

        “就合照吧。”江河说,“两个人一起。”

        青年也没多想,抬手做了个请:“那请跟我来这边。”

        他们来到了一个光线比较暗的房间里,青年忙前忙后,又是调关光线又是调相机,还搬来两个凳子,让他们坐在上面。

        江河拉着温知新坐下,两人并肩坐着,略微拘束地看着照相机。

        “对,就这样。”青年站在相机后面,这是那种老式胶片相机,机身笨重,后边还有个帘子,人需要钻到帘子下。

        青年从帘子里探出头来,笑着说:“再靠近一点,笑一笑。”

        江河抬手搂住了温知新肩膀,笑容灿烂地看向照相机镜头,温知新侧脸看着他,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了,随即转向镜头,露出一个很浅、但异常好看的笑容。

        青年倒数着:“准备,三,二,一……”

        咔嚓。

        闪光灯亮起又熄灭,这一瞬的定格,即是永恒。

        这是温知新和江河唯一的一张照片,在很多年后,江河都一直保存着,用以纪念他早早逝去的恋人。

        这天拍摄完后,想到接下来的剧情,戚嘉澍心情竟沉重起来。

        “怎么了?”闻述问他。

        戚嘉澍叹了口气,语气也丧丧的:“现在多开心,以后就有多痛苦,还不如不开始。”

        “不能这么想。”闻述温声说,“至少他们拥有过彼此,也快乐过。”

        “即便是用一辈子去回忆,值得吗?”戚嘉澍躺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天花板,有些六神无主,他心里有答案,但就是想听闻述说。

        “值得。”闻述毫不犹豫,“如果换做我,也会这样选择。”

        戚嘉澍心头一动,坐起身,注视着闻述的眼睛:“那我们呢,我们会分开吗?”

        “不会。”闻述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是闻述,不是江河,也不会是江河。”

        戚嘉澍笑起来,“我知道,我也不是温知新。”

        闻述吻了吻他指节,温热一触即分,戚嘉澍不自觉地蜷了下手指,眉峰微不可查地蹙起,很快又松开。

        不是他的错觉,闻述真的越来越像那个人了,尤其是当他做这样亲密的小动作时,神态动作简直一模一样。

        他心脏微缩,看着闻述的眼睛,沉声问:“你是闻述,对吗?”

        闻述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地回答:“我是。”

        “不是其他人?”戚嘉澍面无表情地问。

        闻述心头一跳,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戚嘉澍是在怀疑他。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若无其事道:“当然不是。”

        这段时间以来,他脑海里出现了更多的

        陌生记忆片段,有时候他会忽然恍惚,觉得正在做的事情很熟悉,像是他以前做过无数次。

        但是那些片段太乱了,他一时间无法理清,需要借助一些辅助手段,尽快地弄清楚。

        电影的拍摄已经到了尾声,大概还有二十来天就结束了。他让韩骏帮他联系了心理学专家,利用催眠等方式,唤起藏在他潜意识里的全部记忆,到时侯他就能知道,那些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

        周雯喜欢江河,但那人不解风情,一直对自己的示好无动于衷,甚至是委婉地拒绝。

        这天她正打算去找江河,就看见江河带着一个青年往山里走去,那青年生得很漂亮,名字叫温知新,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江河给她介绍时,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

        “温故而知新。”江河是这么跟她说的,“意思就是经常温习旧的知识,就能有一些新的理解和体会。”

        她从小在村里长大,没怎么读过书,听得一知半解,只觉得江河果然很有文化,也就更喜欢他了。

        至于温知新,她见过几次,但都没怎么听他开口说过话。

        但现在,漂亮的青年一边走,一边笑着跟江河说话。

        周雯很好奇,便悄悄跟了上去。

        她看见温知新从路边随手摘了朵野花,递给了江河。江河拿着那朵花,眼里闪过戏谑的光,作怪般大声地念道:“啊,这一朵花失去了香味,它像你的吻,曾对我呼吸……”

        温知新眉头一皱,偶像的诗被这样念出来,顿时就不乐意了,作势要去打江河:“不许你这样念这首诗!”

        江河笑着躲开,两人你追我赶,笑闹成一团,气氛好极了。

        跑着跑着,江河忽然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起来。

        温知新被吓到了,赶紧蹲下身去检查,谁知江河猛地抱住了他的腰,把他扣到了怀里,两人一起滚到了草地上。

        看到江河居然亲温知新,蹲在草丛后的周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

        直到那两人走远,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敢相信刚才的那一幕。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家,甚至连饭都没有吃,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

        ---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场床戏。

        开拍前,戚嘉澍穿着浴袍,底下就一条内裤。闻述也跟他一样,只穿了件浴袍,两人坐在搭好的场景里,听柴丰平给他们讲戏。

        “我们虽然拍的是有裸露的床戏,但不是三级片,我想要的是那种富有张力、色而不淫的感觉,能明白吗?”柴丰平问。

        戚嘉澍点了点头,“就是要‘做’得真一点,但又不要让人觉得我们是为了做而做,而是感情到了这一步,只有通过这种肌肤接触,来表达对彼此的浓烈爱意。”

        闻述言简意赅地总结:“情不自禁。”

        柴丰平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种意思。”他话音一转,“一会儿要全脱,但不会露点,你们ok吗?”

        戚嘉澍接受度向来良好:“我ok。”

        “可以。”闻述颔首,“但要清场。”

        “放心吧,这是肯定的。”柴丰平说,“待会儿只会有拍摄需要的工作人员在,拍的时候也会注意你们的隐私,你们只管放开地去演,投入一点。”

        戚嘉澍和闻述商量了下待会儿该怎么演,又绕着场地跑了几圈。这场床戏比较激烈,他们虽然对自己的演技有自信,但那种皮肤发红出汗的自然状态,不是化妆就能做到的。

        正式拍摄前,与拍摄无关的工作人员相继离场,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十来个人。

        需要脱衣服了,摄影助理拿来了一块很大的布,帮他们挡了一下。

        戚嘉澍脱掉了浴袍和内裤,趴在床上,即便清了场,但还是有不少人在,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闻述也脱掉了衣服,然后慢慢地,压在了他背上。

        身体相触的一瞬间,戚嘉澍头皮麻了下,他不是没有和闻述这样坦诚相见过,但私底下和展现在众人面前,完全是两码事。

        闻述用手撑着身体,没有压实,比起戚嘉澍还有个人挡着,他整个背面都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视野下。

        想到这个,戚嘉澍就乐了,大影帝这次的牺牲可真够大的。

        脑后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他侧过头,就见闻述沉着脸看他。

        戚嘉澍笑起来,眉梢眼睛俱是笑意,轻声说:“闻哥,别害羞,这是为艺术牺牲。”

        “准备好了吗?”柴丰平问。

        “好了。”

        柴丰平:“那开始吧。”

        闻述密实实地压了下来,戚嘉澍耳畔满是他粗重的呼吸声,他配合着闻述,做出一切该有的反应。

        密集的吻落在他耳廓与后颈,他攥着床单的指节用力到发白,闻述的手指强势又有力地穿插进他指间,和他十指相扣。

        戚嘉澍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完全投入了进去,直到导演喊停。

        工作人员拿了一床薄被过来,盖住了他们的身体,导演没让他们休息,又继续进行下面的拍摄。

        接下来就是事后了,灯光师调整了光线,一束明亮的光透过窗户,照到了相拥的两人身上。

        他们额头相抵,闻述轻柔地着戚嘉澍的眉心与鼻尖,动作里满是珍惜与爱意。

        这不是演出来的,柴丰平很确定,他沉默不语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演得很好,但对于他们的关系,柴丰平有一些担心。

        娱乐圈里因戏生情,最后修成正果的夫妻不在少数,在大家看来何尝又不是一番佳话,但若两人都是男人,就又是另外的情况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演员因为入戏太深,而影响以后的职业生涯。

        等电影杀青,他会好好和他们谈谈。

        “过了。”柴丰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所有人都撤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戚嘉澍和闻述,这是柴丰平在给他们时间缓和。

        刚才那种隔靴搔痒般的接触,他身体里像是有团火,浑身燥热无法宣泄。

        戚嘉澍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句话脱口而出:“闻哥,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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